谁许骚动扰我一池萍碎
我从杉林中走来,一起落叶傍身,只一转头,便倾了一胸冰冷。我于万千樱花里寻找,绯红满枝,飘喷鼻弄影。最妙的是,雨打纷飞,你却团团紧抱,顽固的不愿进怀。我撑一支竹篙,在荷花深处泛动,却隐约瞧不到去路,又寻不到来路。我只知,阿谁夏末,谁许我一江秋水,谁倾我一池萍碎。莫要论流年多少,兴许只是一眼,瞧过便长念。玉笛横落黄鹤往一江秋水邀波起。红雨瓢波,送来一袭春色,谁邀我来作客,瞧那拾人牙慧。白云舒卷,织一锦紫霞,谁倾我至诚,惹那心儿流连。我如那一江浮萍,无根缘起。晓来雨过,始知往昔不再,流浪未果。一池萍碎,与那河,那水,融于一江。
江城,如斯斑斓的名字,湖泊江河,九曲缭绕,离隔了人间的纷繁扰扰。立足于此,心恰似醉了,躺在长江湖畔,不知不觉,思路流进昔年。我瞥见,有人在散发行吟,时而仰天年夜笑,时而低眉长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高低而求索”。渔夫笑我,与世沉浮,汨罗汨罗倾雨流浪,万千事,不由我,于此回索;我闻声,有人在唱“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那东流不逝的年夜河,惹了几多情债,养了几多骚人,又送走了几多流水,诱来了几多游子。风骚只被雨打风吹往,云帆看远不相见;我嗅到,有人在暗夜怀乡,一夜风狂雨鄹,安知红梅轻袖,“欲寄两行迎尔泪,长江不愿向西流”,只得对夜长坐,更响挑灯花。过往各种,曾让我情根深种,那窃语的江波,但是在许我一池萍碎。
万花丛下住,只闻一枕幽香,透过骨,绕过肠,碎了满腔的不达时宜。众人的灯红酒绿,富贵荣华,如火。我持一碟喷鼻茶,悄悄浇灭。茶喷鼻蕴水,茶生即人生。持一把青油伞,瞧那瀑雨顺着伞骨腾跃成珠,静等一壶茶出炉。雾霭旋绕,恍如瑶池,四周亭林楼阁,又着梅花簇立,不觉,醉了。温一壶茶,煮一缕喷鼻,再邀来一友,品味悲欢离合,妙哉,妙哉。江城的茶,往昔最盛,至今,贩茶照旧,只是那煮茶的人老了,少了。谁与我长饮,谁与我长叹,谁与我静数流年?
曾想,披一霞余晖,携一书诗卷,于树柳绿草中流连;又想提一壶酒,踏破光阴的沙漏,与太白共一晚清秋。可究竟结果白云苍狗,依何往此岸那即是桥了吧。承载了很多年,点缀了几多景色,又有谁能说清。风樯动龟蛇静,起雄图。一桥飞驾南北,通途变通途。江城的桥,不及西湖断桥的古朴,又不似西塘廊桥的温顺精致,也没婺源木桥的古喷鼻。这桥,过分宏伟威武,恢弘的气焰,耀眼的光荣,正合适繁闹的江城。瞧过了太多古桥,偶然不雅此新桥,景色应是这般独好。
走遍万水千山,那些晨风日落,花红柳绿,成了回身便忘的景色。只是江城,愿化作一株浮萍,只为你许我的,那一语,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