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过,我的存在,便是为了想念你。陈航,我想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那些时光里的爱情,终究会为现实折服,爱终究会回归平淡。
——尹蓝记。
【一】
“你不就是想我的身子了么。”说罢,尹蓝嫣然一笑,脱去身上那件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买给她的蓝色长款晚礼服。露出她美丽的躯体,一步一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陈航,身后的那抹蓝色在暗红色的木地板上流出忧伤的眼泪。
尹蓝栖身在陈航的身上,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纽扣。陈航沉重的呼吸,让尹蓝有一瞬间的沉迷,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只能这么做,让他对她产生厌恶。
在尹蓝解到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刻,陈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尹蓝,声嘶力竭地吼出:“你滚!”
尹蓝站起身来,穿上那件蓝色的长裙。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陈航,我就是个这样的女人。”
尹蓝的确不再是那个女孩了,那个穿着晚礼服搭配白球鞋的女孩再也不存在了。陈航瘫坐在沙发里,把头埋进双手间,原本整齐的头发,被他整的混乱不堪。
是的,尹蓝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来赴约的,妖媚的妆,蓝色长裙配上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镜子里的尹蓝很美,美得惊为天人。只是尹蓝明白,赴约的目的,只是想让陈航死心,所以她故作放荡。
一出门,尹蓝的眼泪就奔涌而出,她有些站不住,扶着墙,努力的望着天空,希望能让眼泪收回去。只是,心,却痛得无法呼吸,陈航,对不起……
“你回来了,快洗洗手来吃饭吧。”尹蓝的老公章铭早就做好了饭,一直等着尹蓝回来。尹蓝沉默地坐在饭桌前,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眼泪浸透了枕头。一阵碗碎的声音,把沉浸在回忆里的尹蓝拉回了现实,她起身到了厨房,章铭的病又复发了!
她努力把昏倒在地上的章铭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碗,却不小心划伤了手指,殷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来,她只是蹲在地上看着血,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许这样死了也好……
“尹蓝,你在想什么?”章铭从昏厥中醒来,走到厨房却看到受了伤,却还在发呆的尹蓝,他手忙脚乱的找来药箱,拉着尹蓝坐到沙发上给她包扎。
看着沉默的尹蓝,章铭的心很痛。他从尹蓝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那双眼睛分明是哭过的,尹蓝不说,他也不问。
最近,身体状况百出,动不动就昏厥,几乎每天都会有这种突发状况,从单位辞职后,所有的负担都压在尹蓝的身上。尹蓝开始成宿成宿不回家,总是说加班太晚了,就留在公司休息了。
十一,章铭本来给尹蓝安排了去郊外游玩,想给她放松放松心情。尹蓝却跟章铭说,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章铭什么都没说,他理解尹蓝,也知道他们的婚姻开始面临瓦解,他不想就这样失去尹蓝,他爱尹蓝,从尹蓝决定嫁给他那一刻起,他就深深的爱上了她。
章铭在急切的寻找着控制他这种病的方法,试了很多方法,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他停止了这种没有目的的治疗,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寻得一本古医书,开始研究中医,喝上了几幅中药,病得到了有效控制。
然而,最近似乎遇到了瓶颈,大概因为自身能力有限,又或者说,身体开始对中药产生免疫。昏厥的次数又开始增加了,章铭开始手忙脚乱,然而尹蓝从十一假期归来后,开始变得不一样,具体是哪不一样章铭也说不上来。
今天尹蓝化完妆,在镜子前坐了好久。尹蓝是个很美的女人,章铭不得不承认,尹蓝嫁给他确实有点亏,但是他会竭力给她最好,他还是希望尹蓝能留在他身边。
【二】
章铭出现在尹蓝的生命里的时候,是尹蓝最狼狈的时候。工作丢了,被房东赶出来,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用身上仅有的5块钱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一瓶矿泉水,坐在马路边花坛的边檐上一边喝凉水,一边吃煎饼果子,一边哭……
“姑娘,你怎么了?”尹蓝抬起头,看到章铭站在自己面前,一看不认识,就哭得更厉害了。章铭一头昏倒在了尹蓝怀里,哭得正凶的尹蓝立马止住了哭泣,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尹蓝最后决定翻翻章铭的衣兜,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尹蓝正手忙脚乱的翻章铭的兜的时候,章铭醒了过来。尹蓝停止了动作,有些心虚,低下头说:“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人的联系方式。”
章铭歪嘴笑笑:“姑娘,你不哭了啊。那我该走了。”
尹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章铭:“你好,我现在没地方住了,能暂时住在你那里吗?我可以打扫家务抵房租!”
章铭同意了,尹蓝就这样住进了章铭的家。房子是章铭去世的父母留下来的,很古老,也很温馨,有爱的味道,挂满了章铭一家人的全家福,尹蓝好喜欢这个房子的味道。
尹蓝就这样住了下来,大概住了两个月的时候,尹蓝才找到工作。那年尹蓝21岁,是个简单的姑娘,齐耳短发,黑框眼镜,在北京这个城市努力的奔跑着,寻找着自己的明天。
尹蓝和章铭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起住了两年,本来章铭不想要尹蓝的房租钱的,但是拗不过她的执意,就收了下来,尹蓝才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两年的时光,尹蓝的齐耳短发已经长发及腰,不改变的还是前篇一律的球鞋,章铭每次看到尹蓝床底下一排排刷得干干净净的球鞋就想笑,他问过尹蓝为什么那么喜欢穿球鞋。其实只有尹蓝知道,球鞋是她的梦想,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渴望得到的东西。
章铭从没有听到过尹蓝提及她的家人,直到有一天,在车站看见泪流满面的尹蓝,听到尹蓝泣不成声的讲述了她的身世,章铭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缺爱的女孩子。
这次回家,尹蓝的奶奶又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只想着自己在外面自由,不想着父亲都这么大年纪了,只想着拖累父亲。
尹蓝的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大出血去世了。在尹蓝5岁的时候,父亲再婚,继母对她不好,随着继母和父亲孩子的出生,奶奶也开始不再疼爱她,很多时候会恶语相向。父亲没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她,她开始成了个孤单的小孩。
继母也会悄悄地拧她,她不想给父亲添加负担,只能抱着伤口躲在被窝里哭泣。开始的时候,本来以为奶奶会心疼她,却不知奶奶看到她的伤口,把她推出了门外。
尹蓝刚满18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工了,继母一直把父亲的经济状况看得很紧,父亲也不能给她过多得照顾,她唯有自己可以依靠。
章铭能感觉出,尹蓝倔强的性格下还有一颗脆弱的心,他想好好呵护这个女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章铭给予了尹蓝无微不至的照顾。尹蓝开始觉得有些不适应,最后还是被这种温暖俘虏了。
尹蓝本来开始没想过会和章铭在一起,她明白章铭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章铭是个居家好男人,给人一种安定感,尹蓝却还是期望能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而这一切被奶奶和继母的逼婚给打破了。
尹蓝答应父亲每两个月回家一次,却不想这次父亲生病住院了,继母和奶奶在医院的长廊上,把她大骂一顿,说她连累了父亲,还不结婚赶紧嫁出去,留在这个家就是个拖累。
父亲身体本来之前就检查出了问题,继母和奶奶说让尹蓝结婚,能拿一笔彩礼钱,好给父亲去治病,父亲却一直不答应。在医院长廊外,尹蓝给章铭打了电话,说要嫁给他,条件是要5万的彩礼钱。
【三】
章铭听到尹蓝的要求,他并不觉得尹蓝是个势力的女孩子,虽然他表示可以借给尹蓝这笔钱,尹蓝却执意要嫁给他。章铭明白这是一场还恩的婚姻,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自私,他爱这个女孩,况且这个女孩愿意嫁给他。
在结婚前,章铭还是跟尹蓝好好谈了一次,他不希望尹蓝就这样嫁给他。尹蓝心意已决,章铭不好说什么,他答应了娶尹蓝,他做好了准备,会用自己的全部温暖这个女孩的内心,也期待有一天自己可以打开她的心扉。
婚礼很简单,尹蓝直接从家里把所有行李搬进了章铭的房子。尹蓝和章铭在家人面前故作恩爱,章铭也竭力给足尹蓝面子,尹蓝父亲总算放心把女儿交给了章铭。
拿到结婚证的那个晚上,尹蓝推开了欲要亲吻她的章铭。她希望章铭给她时间,章铭没有强迫她。一个月后,尹蓝主动钻进了章铭的被窝,那个夜晚,章铭觉得很幸福,他小心翼翼地吻着他爱的女孩……
在尹蓝的心中,结婚后的日子淡如水。章铭细水长流的温暖,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她忽然觉得这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尽管这家偶尔会漏点风,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多多付出一些努力,就一定能弥补这漏洞。
然而时间久了,一切似乎缺点什么。在心底升起的是寂寞,这寂寞无边无际的蔓延,几乎要吞噬掉她整个人。暗黑的夜里,章铭欺身上来,却不能温暖她的身躯,欲望升腾起的温度,都是冰冷的。
章铭的病越发得厉害了,不久就从单位辞了职。家里的积蓄,几乎全部被他用来治病,然而却不见好。尹蓝突然觉得生活真是给她开玩笑,为什么前半生已经伤痕累累,后半生难道还是要这么辛苦!
然而这一切,她只能选择承担,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在了尹蓝的身上,本来之前章铭有一份设计师的工作,收入不菲。尹蓝之前是留在单位做着文职工作,随着章铭的辞职,她主动要求调到了业务部,开始跟不同的人打交道,难免参加一些酒局。
尹蓝之前一直自认为酒量不错,然而周转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中间,只能以酒挡掉伸上手来的男人。尹蓝因为姣好的容貌,业绩量开始上来,基本维持住了家庭开支。
章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却不能做些什么。每天扶着烂醉如泥的尹蓝,章铭有着说不出的心痛。尹蓝每天烂醉醒来,都会摆出灿烂的笑容面对章铭,笑着说没事。
因为应酬需要,尹蓝已经摆脱了曾经那个简单、干净的女孩,逐渐蜕变成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妆越化越浓,身体越来越消瘦,她以聪明狡黠的机智没有让那群男人沾到一点便宜,但是尹蓝很累,很累……
尹蓝的父亲突然病重,这是尹蓝结婚后第一次回到家,看到父亲瘦得不成形,她才知道父亲并没有拿她结婚的彩礼钱治病。
父亲在弥留之际拿出一张卡,这是父亲这些年偷偷攒下来的,卡里有十万,但是尹蓝不想动这些钱。继母问尹蓝要过这些钱,尹蓝把这些钱就全部捐给了红十字会,就这样尹蓝结束了跟那个家的最后一丝牵连。
章铭的病这个时候得到了有效控制,开始从外面接一些设计回来画,也能增加一些收入。十一,是一个长长的假期,尹蓝突然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她拿出了床底下的球鞋,穿在脚上还是很合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的觉得老了,岁月的痕迹不知何时悄悄地爬上了脸庞,一张脸已经瘦得脱形了,眼角也爬上了细微的纹路,她明白,这是长期面对那群“狼”假笑的结果。
【四】
尹蓝打扮得年轻清爽,就这样出门了。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从心底生出温暖,她要好好享受这个假期,最好能够让这大好时光冲淡衍生出的寂寞。
粉色的小坎,白色的秋衣,粉色的休闲裤,白色的球鞋,远远看上去尹蓝好美,还像那个20岁的姑娘,只是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一些故事。
尹蓝投奔了住在郊区的林夏,林夏住的地方有一个很美的名字,花梨坎。名字很美,小镇不是象名字一样,梨花,绿叶,还有淳朴的村民,它只是一条小吃街,烦忙的人群,叫喊小贩,这就是北京,节奏很快,让你找不到放松的地方。
林夏是18岁就到这个城市打拼的姑娘,林夏因为比尹蓝生日大几个月,总是对她很照顾,尹蓝结婚没有通知林夏,让林夏埋怨了好一阵子。
其实在尹蓝心里就没有朋友这一说,大概就是个生性凉薄的女子,尹蓝其实是害怕付出感情,就像奶奶一样,曾经那么爱她,却在她付出所有感情的时候,给予了她最冰冷的对待,这一切深深触动了她的心,从此,她再没轻易付出过感情。
林夏租住的小屋是一间小平房,外面看上去破烂不堪,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好有爱的qqkjrz/' target='_blank'>空间,林夏就是这样一个细心的女子,总能把枯燥不堪的生活,过出花的样子。
尹蓝有时候很羡慕林夏,林夏永远有自己的目标,她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放下自己的理想,她总能在这样枯燥无味的追求中,寻找到乐趣。
尹蓝选择来到林夏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林夏能够带给她意想不到的轻松,尹蓝常常想:夏姑娘是她心底最柔软的爱。
第二天,天刚黑,林夏就拉着尹蓝出去逛街,两人在半路上,看见一个酒吧,刚要钻进去,就被保镖挡在了门外,俩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发现的确穿得不是那么高档。林夏拉着尹蓝一路跑向一精品商店。
“尹蓝,你看这件好不好看?”林夏拽着尹蓝看着一件白色的晚礼裙。纯白的颜色,一肩雪纺裙,迷你的白色碎花装扮,极有质感的垂坠之美,价格确实让人吃惊,5后面竟然3个零,不过的确挺称林夏。
“尹蓝,你快过来,看这件,你穿上一定很美。”尹蓝看过去,好美,她喜欢的蓝色,腰间别着银色的星星装扮,长款的流苏质感,的确很称尹蓝高挑的身子,尹蓝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走进了试衣间……
“尹蓝,真的好适合你。”林夏发出惊叹。
尹蓝很喜欢这件晚礼服,只是这价格只能让她望而兴叹。
“尹蓝,你跟我说,你喜不喜欢这条裙子?”林夏似乎决定了什么。
“林夏,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买不起。”尹蓝拽着林夏要往外走。
林夏恳求尹蓝等一下,她有办法,尹蓝只能陪着林夏等在了店里。
陈航走进这家店的时候,尹蓝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帅气的男人,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能穿皮鞋西装穿出品位的男人。
“尹蓝,这是我男朋友,陈航。”林夏拽着陈航的胳膊,笑得像朵花。
“嗨!你好。常听林夏提起你。”陈航伸出手,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可以这么美。
“谢谢你,帮我买下这条裙子。”尹蓝觉得手被握住的那一刻,心跳得厉害。低下头小声道了谢。
“陈航,你跟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吧。”林夏央求着。
陈航接到林夏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准备新楼开盘的一个方案,本来打算付完款回去继续工作的,但是他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林夏去酒吧的要求。
两个姑娘换上晚礼服,林夏买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尹蓝却执意要用自己白球鞋搭配晚礼服,陈航看着这个姑娘,有一点喜欢上了她的特别。
【五】
嘈杂的酒吧,林夏很快融入舞池,尹蓝只是坐在角落,端一杯酒,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这间酒吧很特别,不是尹蓝想象中的,音乐劲爆,女人暴露,更像是高级宴会,跟林夏在舞池里的陈航,目光一直投向坐在角落里的尹蓝。
尹蓝时不时端起酒杯向林夏示意她在,也有搭讪的男人上来,无一不悻悻离去。
尹蓝不会跳舞,当然也不想扫别人的兴致。
第二天,尹蓝选择了离开,尽管林夏一再挽留,尹蓝还是离开了。
“嗨,尹蓝。真巧。”是陈航,脱下西装的陈航也很帅气,坐在尹蓝的身边无比登对。
随着车辆启动,尹蓝没有说话,目光望向窗外,任由陈航坐在自己的身边。
坐在旁边的陈航拿出相机,对着尹蓝拍下了几张照片。笑嘻嘻的拿给尹蓝看,问:“美不美?”
尹蓝看了一眼,照片里的自己的确很美,但是她还是反感拍照,把相机的照片删除了。
“唉!你。”陈航抓着头,懊悔不已。
“你怎么没和林夏一起?”尹蓝抛出一句话。
“噢,我这是秘密任务,不能带着她。”陈航看着终于跟自己说话的尹蓝,笑容浮上脸颊。
跟陈航单独接触,尹蓝总是觉得很别扭。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心动吧!或许也因为陈航是林夏男朋友的缘故。陈航这种对她无意识的亲近,让尹蓝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尹蓝去了另一个城市,天津。她只是想寻找一种陌生感,一个陌生的城市,川流不息的人群,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彻底的放松。
尹蓝找到住处,却发现陈航就住在她的隔壁。陈航笑着出现的时候,尹蓝竟然有一些不知所措。面对这样的心动,尹蓝从心底升起一种不道德感,感情对她来说是奢侈的,她已经结婚了,尽管这场婚姻只是以报恩为目的。
接下来的两天,尹蓝一直穿行在天津大大小小的街道,一个人走走停停。这真是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或许因为走得有点累了,尹蓝停下来,蹲在地上,却被什么东西差点砸到,一抬头,看到陈航从一户窗户里探出头来,笑颜如花。
尹蓝知道不该用笑颜如花来形容一个男孩子,但是她确实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还有那一瞬间,尹蓝竟然想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念头刚升起,尹蓝迅速呸了两声,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如果自己是西门庆,那么陈航就是潘金莲,尹蓝想到这,不禁笑出声来。
“呦!这是哪家的姑娘,在这笑得像朵花啊!”陈航远远地走过来。
尹蓝看着越来越近的陈航,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恐慌。阳光从后面照在陈航的身上,就像是镶嵌在他的身上,像童话里的王子发出耀眼的光,尹蓝看着竟流下口水来。
“姑娘,又累又饿吧!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陈航脸上依旧挂着迷死人的笑容。
尹蓝忙伸手擦掉口水,害羞的低下头。那一刻,她不知道着了什么迷,竟然跟着陈航走了。
陈航带她去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家,当陈航优雅的为她端上糕点的时候,尹蓝才知道陈航在天津有所房子的,身价过亿的富二代,离自己的世界那么遥远。
正因为尹蓝的心不在焉,把奶油吃到了脸上,也没在意。陈航拿着纸巾凑上来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陈航呼吸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竟然脸红了。
“那个……陈航,我该离开了。”尹蓝说罢欲转身离开,却被陈航一把拉回到他的怀里,开始尹蓝拼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陈航的柔情俘虏了……
【六】
“尹蓝,我爱你,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你了。”陈航温柔的声音拂过脸颊,尹蓝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几乎要灼烧了自己。
听着陈航的情话,不断上升的荷尔蒙刺激,尹蓝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滚烫的语言,一件一件褪去的衣服,陈航欺身上来的温暖,赤裸裸的欲望,升腾起的温度,渐渐的迷失……
激情慢慢褪去,从热情拉回冰冷的现实,尹蓝眼睁睁的看着窗外渐渐浮现光明,穿上衣服,离开。
就这样消失无踪便好,尹蓝逃也似的回到了家,章铭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关于这个假期的一切,她不说,他便不问。
陈航从睡梦中醒来,身旁的温度早已冰冷,尹蓝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陈航疯了一般的寻找,却无果。
当陈航找到林夏问尹蓝的行踪的时候,林夏才明白,陈航爱上了尹蓝。看着因为尹蓝的消失,颓废了的陈航,林夏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
尽管从心底尹蓝不想用一夜情来表达她和陈航的那一晚,但是一切都是事实。在接到林夏电话的那一刻,听到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的林夏乞求她,把陈航还给她。尹蓝还是流下泪来,自己干了多么不知羞耻的事情,抢了闺蜜的男朋友,而且还背叛了自己的婚姻。
尹蓝,你真是个贱妇,你明明知道不可以那么做,你还是做了……尹蓝瘫坐在床的一角,默默的流泪。
章铭察觉到了尹蓝的异常,她的眼泪,她的沉默无一不揪着他的心,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放尹蓝离开,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只会拖累了尹蓝。这种痛苦夜夜噬咬着他的心,他真的好爱尹蓝,他害怕尹蓝离开后这个家冰冷的温度,但是他更害怕尹蓝跟着他不开心。
陈航出现了,看着陈航消瘦的面孔,尹蓝的心很痛,但是她不能毁了两段感情,她更愿意相信她和陈航的爱情只是寂寞撒的谎。
“蓝儿,你别急着拒绝我,我真的好爱你。”陈航执着的深情,让尹蓝心痛,只是她真的不能……
“陈航,我不想毁了你,我有家庭,有爱人。”尹蓝转身欲离开。
“那你就忍心毁了你自己,章铭会拖累你的呀!”陈航撕心裂肺的呼喊,让尹蓝几乎崩溃,陈航喊出了她心中的声音,她不能,真的不能……
陈航从背后抱住尹蓝,熟悉的温度,似乎过了千年。但是尹蓝不能,她用力推开陈航,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那句话:“你不就是想我的身子了么。”
尹蓝,你何苦这样糟蹋自己!陈航瘫坐在沙发里,看着尹蓝褪去那件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件蓝色的长裙。她又瘦了,她身上的味道依旧那么让他着迷,她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他那么的心疼这个女子,可是她此刻却表现得像妓院里的婊子一样,他知道她在作践自己。
陈航起身,喊出:“你滚!”
尹蓝把衣服穿在身上,默默转身离开。
陈航,对不起,我爱你。可是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林夏是个好姑娘,值得你疼爱。
我们相爱过吗?
相爱过。
多久?
好像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无尽的挣扎和惦念,生命是没有奇迹的。
……
《似水年华》里的经典片段,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会想起那个画面。陈航,我想我们的这段感情应该也是如此吧,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想念你。不打扰,却铭记,是我对你最后的爱。
再见,时光。再见,陈航。你是我路过的倾城时光,我在你看不到的天空,看灿烂的烟火,这城市孤独的只有我。
你是我路过的倾城时光,你路过了我的倾城时光,陈航,你成了我生命想忘而不能忘的人,我的爱情也只因你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