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么沉,不堪重荷

  • 文 / 素色清歌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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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原来,你并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你为什么跟我分手?”蒋媛说完这句话,低下头,努力不让顾皓看到自己眼里的泪。
  天很黑了,蒋媛看不清顾皓脸上的表情。路灯下,顾皓闪烁的目光还是刺痛了蒋媛的心。顾皓欲言,蒋媛打断,转身离开。穿过红绿灯,来来往往的车辆,蒋媛回头了,顾皓转身离开的背影在人群中那么扎眼,突然泪流而下,蹲在路边,难过得一塌糊涂。
  蒋媛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跟顾皓的关系,明明是自己赖上顾皓,是自己迷恋上他的文字,蒋媛喜欢顾皓,从第一眼看见他。他们没见面之前,隔着电脑屏幕的距离,十指在键盘上轻舞飞扬:顾皓,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谈一场恋爱,即使最后被伤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那个时候蒋媛说这句话的时候,豪迈而天真。眼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名花有主,自己却偏偏执着于网络里遇见的顾皓,
  顾皓不接电话,拒绝QQ,总之做得决绝而残酷。很长时间里,蒋媛其实有查觉的,顾皓的疏离和闪烁,顾皓内心的挣扎,一直都是存在的,人或许往往这个时候才是最可笑的,等到东窗事发,才会惊觉,才会明白,一幕幕,一次次,顾皓不冷不热的目光,顾皓没有笑意的脸,总之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顾皓并没有喜欢过自己。
  网恋是很荒唐的,不是吗?你们之间的感情唯一的维系不就是那张虚无的网络吗,尽管你那么努力的要打破那张网,一切都只是徒劳,只是蒋媛明白的太晚。
  【贰】爱是寂寞撒的谎。
  蒋媛明白,自己在感情上并不是一个多得意的人,经历了一段不算是恋爱的恋爱,她固执的跑到另一个城市,去见那个有过一面之缘却说喜欢她的男人,在黑夜的挣扎里,隔着厚重的衣服,她挣脱了那个男人沉重的欲望,跑出宾馆在某个嘈杂的网吧里坐了一夜,之后便离开了。
  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纵使她守住了初夜,她并不觉得自己多高尚亦或是多纯洁,她承认她动情了,宾馆里洁白的床单上还残留着她难耐的欲望,只是她没有办法,纵使欲望再高,也难以掩盖她失落的眼泪和平静的心跳。是的,她逃跑了,她不爱他,她终于理解了那句话,爱是寂寞撒的谎。
  黑暗躲藏在霓虹灯的闪烁里,放眼整个城市,竟不可思议的美丽,而谁又会追究美丽之下的苟且。蒋媛起身,似有话要说,张张嘴,又不知说给谁听,空荡的屋子,风扇不知疲倦地转着,脚底是被踹走的棉被,摸摸肚子,饥饿感袭来。蒋媛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下床踏上拖鞋走进厨房,准备煮一碗面,娴熟地拿起刀,切了两个西红柿放进锅里,等水热下上面还不忘给自己打上一个鸡蛋。
  吃完面,蒋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打开电脑,习惯性的登上QQ,打开博客,回复那些关心她并给她鼓励的人,然而她不小心瞅见了一个名字“宁静致远”,是他,他竟然来看我了,蒋媛手一抖,竟然点开了他的博客,博客里张惠妹沙哑着嗓子唱着“是我勇敢太久,决定为你一个人而活”,心猛的颤了一下,那些回忆扑天盖地的淹没了空荡荡的房子……
  【叁】等到你的疏离渐显,我才如梦初醒。
  午后的阳光正好,风化的石头一个架一个堆成了一座假山,错落有致的排成干净的座位,悉疏的人群,携着微薄的风。
  顾皓就从这堆岩石间,款款而来,白色的T恤,安静的微笑,淡漠的眼睛折射出温暖的爱意。
  很多次,蒋媛想起,依旧温暖。那瓶农夫山泉,涩的味道,就好像蒋媛的爱,期初的甜其实只是一味苦涩,深入心房,痛了……
  那时蒋媛是顾皓的女朋友,当突然有一天,蒋媛发现顾皓已如王子,而自己依然是那个在一碗灰里小心地捡那些红豆绿豆的灰姑娘,那时的陈朝朝以为王子是爱着这样的灰姑娘的,孰不知只有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跟王子才足以匹配。
  蒋媛爱着顾皓,不为钱,不为帅,只为顾皓是唯一一个让她有表白想法的男人。然而蒋媛最华丽的表白计划在最后的尾声,被顾皓的一句“媛媛,做我女朋友吧”给结局了,蒋媛在短暂的沉默后,欣喜若狂。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快乐都要有乐极生悲这么一个词来打碎,傻傻的蒋媛相信着顾皓的一切,蒋媛痴痴爱着顾皓,她把一切都给了顾皓,把整颗心都放在了顾皓的身上,偏偏忘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等到顾皓的疏离渐显,如梦初醒。
  【肆】每一段爱恋都一定有最难以忘怀的时刻。
  “很多个无眠的夜晚,独自做在电脑前,纵使键盘把指间磨得发热,然总传不过我给你的温暖。于是我只好把泪凝于眼上,默默在心中辟一角圣地,永远的把你珍藏。”顾皓的博客里第一篇整整一篇只有这句话,它的名字是《离开》。“是写给我看的吗?”蒋媛摇摇头,自嘲起自己的多情。
  窗外,雨水夹杂着黑暗挟风而来,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透着稀薄的暖意,蒋媛从电脑文档里挣扎出来,走到阳台上拉开窗户,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倾倒外面去,空气里淡淡的凉薄使蒋媛有些倦意的大脑慢慢清醒起来。
  每一段爱恋,都一定有最难以忘怀的时刻,当你想起他的时候,就会浮现那一刻他的动作神情,而后来蒋媛无数次想起顾皓。那最为重要的时刻里,蒋媛并没有见到顾皓的面庞,只有手机短信里一句话“我对你没感觉了,分手吧”,那天是蒋媛的生日,寒假前,顾皓答应会提前回学校给她庆祝生日。
  蒋媛到食堂给自己要了一碗海鲜面,白白的虾仁浮在表面,碗里全是泪水,怎么都吃不下。“他一定在骗我,顾皓会回来的”,蒋媛傻傻的幻想着,一直等到过了夜晚12点,还是没有等到顾皓。顾皓这一次又食言了,是的,在一起多久顾皓就食言多少次。麦多的馅饼、淘宝的戒指、还有电话的等待…顾皓应该一开始就没认真吧,不然不会食言这么多次。蒋媛固执的要求见顾皓一面,发了很多的信息,最终狠下心来“顾皓你是个男人吧?既然分手了,那我给你买的电脑包、U盘和书还有钱包,都应该还给我吧!”那条短信发了过去,顾皓竟然回了“好的,那明天见吧”。
  【伍】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蒋媛明明知道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但是蒋媛真的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看看那个和自己一夜温情之后的男人如何薄情寡义。要痛就痛得彻底吧,痛快的哭一场,或许放开得就快一些,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任何人的卑微总是要有限度的,最后总该有一个华丽的转身。
  那之后,蒋媛辞职了,开始了漫长的旅行,蒋媛去了很多地方,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散步,蹲在酒吧外的台阶上看里面喧哗的男女,在深夜的旅馆里敲打着不同的故事。甚至还很认真的谈了一场恋爱,只是她还是不能忘记。
  夏天结束之前,她回了一趟原来的小镇,潮湿的石板路踩上去是“嗒嗒”的声响。
  像郑愁予的诗:我不是归人,我是个过客。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划过耳际,回忆在随着脚步声层层叠叠的浮现在脑海里,蒋媛记得跟顾皓讲过,坐在喜欢的人的自行车后环着他的腰回家这便是我最想要的幸福,还被顾皓嘲笑说就那么点出息。其实这便是蒋媛心中最浪漫的事.
  2010年冬末,距离顾皓离开蒋媛已经将近两年了。将自己裹得像个笨熊的蒋媛再经过那里的时候,他们吃过无数遍的那间快餐店不知什么原因倒闭了,墙上的红色油漆剥落下来,显得十分斑驳,外面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出租转让”的字样,只有梧桐树还在那里,遮着冬日阳光,将街道掩映起来。
  2011年春天到来之前,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蒋媛结婚了。她终明白,顾皓对于她来说,只是过客,不是归人,所以与顾皓的相遇也仅仅灿烂了这一季的风景。
  回忆那么沉,不堪重荷。尽管这倾心相遇,也只能换得一季的美丽,而对于蒋媛已是胜过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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