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江彼岸盘着一个小镇,三五条小街把小镇完全贯穿,简单的没有一点神秘感。小镇上的生活一直平淡如水,过着小桥流水人家的日子。早出晚归,炊烟袅袅,直到林老汉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小镇的生活轨迹终于有了一丝丝变化。
林老汉是住在镇东的亚江旁边,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过,后来父亲去世了,林老汉一直一个人过。如今林老汉已经有四十出头,却孤身未娶,典型的光棍模范。林老汉孤身一人,生活过得清苦,为人潇洒,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有点好吃懒做。据说没有女人愿意跟他,还传说林老汉二十出头的时候娶了一个城里头的女人,后来这个女人受不了这种艰苦的生活,就偷偷的抛弃林老汉一个人偷偷走了,从那一天起,林老汉就从来没有看上过哪个女人,后来听人们说,林老汉是看不上村里姑娘。
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之后,林老汉光棍了近二十年,现在终于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小镇上的乡亲们都是新奇不已,第二天纷纷到林老汉门口吵着闹着,大多都是抱着来看被林老汉看上的女人是啥样,还有祝贺林老汉。早上不到九点,林老汉家门口就人群挤热闹热闹的,本来就有点大的门庭,此时已经没有了余地。此时林老汉堵在门口,不然乡亲们的热情早就已经冲到里屋,围观林老汉带回来的女人。这时候,屋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哭声,诺大庭院的呼闹声戛然而止,就连人们的表情也静止在那一瞬间,然后安静的只剩下婴儿的哭声。时间满满静止了七秒,才有人声又欢呼了起来,只是这次欢呼却和前面不大一样,本来人们来看的是林老汉的女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婴儿,大大提供了八卦的原材料,林老汉看着就快要压不住的气氛,还有屋里小孩在哭着,只好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不容易大家安静下来,林老汉已经满头大汗,不过还是赶紧大声跟大家说:“大家不要着急,三天后我在这摆酒席,大家赏脸过来,到时候大家想什么就能如愿以偿了。”林老汉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大家想要的是什么,现在都报出来了。
听到林老汉满足了大家,这才慢慢离去。可是林老汉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带女人回来的那天晚上夜色朦胧,却还是被一些乡亲看到了,乡亲们去林老汉家不能看到那个女人,于是就有好事者翻出了那一个晚上。有目击者看到:林老汉和一个女人在镇子头下了车,然后牵着这个女人一直到了家中,因为夜色黑暗看不见女人的脸,只看到林老汉一手提着一大包裹,女人一手抱着一团“包裹”,直到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大家才知道那个女人抱的“包裹”是一个小孩。还有目击者看到,那个女人三十出头,很美,穿衣服一身时尚的衣服,好像是裙子,可是没有人敢确定,毕竟怎么会有这么紧的裙子,把身子裹得前凸后翘的,夜色也遮不住她的美,那肯定是城里人才有的。特别是那个女人在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步,不禁露出嫩白嫩白的大腿,在经过人家偶尔散发出微弱的灯光时 ,更是如仙女下凡。出过外头的小王作出沉思模样,说那个女人穿的衣服不叫裙子,应该是旗袍。后来大家又问旗袍是什么,小王只能更加沉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旗袍是什么,沉思得大家不耐烦的时候,小王终于蹦出四个字“非富即贵”。人们不知道旗袍是什么,但是“非富即贵”还是知道的。于是,林老汉有福了,带回这样一个女人从此少奋斗二十年啊,怪不得林老汉光棍了二十年,大家都这么说。
自从小王的说法传出去后,各种版本都有,有羡慕林老汉的,有嫉妒林老汉的,有不屑的等等。有人说,林老汉这二十年没白等啊,这眼光就是好,现在终于修来了这般好福气;有人说,林老汉真是不知撞了哪门狗屎运,竟然有这么好的姑娘看上他,真是天理不公啊;有人说,林老汉这买卖真划算,要个女人还送了一个小孩,真是幸福啊;有人说,这林老汉是耐不住寂寞了,连这带孩子的女人都要,还不知道是谁家的破鞋、野种呢……
两天后,在城里混混的黄毛也回来了,小镇上难得的喜事,能回来的一定要回来的,镇长说这是小镇的传统。黄毛一回来听了大家的猜测,突然激动的一拍大腿,用力过猛都差点摔倒,当然这不是拍他自己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二愣,正当二楞要发火的时候,黄毛说话了,“你们想的都错了,那个女人绝对是‘鸡’,知道什么是‘鸡’不?”黄毛不屑的扫了一圈,特别是在二楞身上停了一点五秒,众人茫然的摇了摇头,看到这情况,黄毛得意的笑了笑,这时二楞忘记了突然痛喊到,“我知道,我家就养有三只,一只母鸡两只公鸡。”听到这黄毛不由一巴掌扫过去,摞到二楞头上,大怒道,“叫你不懂还装懂,我说的这‘鸡’不是你家那种鸡,说得明白点,就是古代说得妓女,懂不懂?”这回大家都懂了,对于林老汉家的女人又多了一种说话,特别是老人,一听到那个女人走路大腿一漏一闪的,就断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再听到那个女人是城里人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更是恼怒非常,要不然有人拦着,几个老人早就跑到林老汉家把那个女人赶出小镇了,毕竟黄毛是在城里头混的人,他的话还是挺有可信度的,再加上黄毛说人家做这勾当的都是穿这种叫做“旗袍”的衣服的,晚上就坐在靠大门边,翘起大腿,然后就能看到嫩白嫩白的大腿,专门勾引人呢。后来大家都笑道,“黄毛你怎么懂那么清楚,该不是去过的吧。”
又过了一天,三天就过去了,可是这三天里人们没有停止过对林老汉带回来的女人的八卦,而且说法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仿佛这成为了一种饭后的乐趣,更成为了一种谈资。人们说的林老汉还都不知道,这三天林老汉都是忙着办酒席,还有陪着家里的女人,值得谈的是,那个女人三天了都没有出过门,所以没有谁见过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奇怪的是,办酒席的人说要买红烛还有“喜”字贴,林老汉却坚持死活不用,于是小镇上对于一些说法就更有依据了。
第三天,林老汉家门前的热闹非凡,各种打酒令哄闹杂乱,人们也不急,反正该八卦的都已经八卦好了,林老汉的女人迟早也藏不住,现在有吃有喝的招待他们,他们也乐的吃饱喝足等到最后再看。等人们吃得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林老汉跟大家客套了几句,最后跟大家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我带回来的女人是谁,现在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小敏你出来吧。”大家这时候反而不闹了,都安静的看着女人从里屋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真的是穿衣服一件跟裙子一样的衣服,不过这衣服叫“旗袍”。女人身材苗条,头发编得很好看,先织再盘在头上,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的,扭的时候嫩白嫩白的大腿就显露出来,顿时响起一片咽口水的声音。咽下口水的人互相看着,又盯盯女人那嫩白嫩白的大腿,那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你懂的。大家又看了看林老汉,眼神里再也藏不住话,仿佛再说,大家都懂的。年迈的老人看着女人的衣着和举动,心里更是不满,又想嚷着上去赶走这个不检点的女人。
“这是我妹妹,林小敏,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林老汉把大家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去分辩什么。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大哥大嫂好,我就是林小敏,这次回来住,给大家添麻烦了。”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就像四月的风一样。可是大家又再次惊呆了,林老汉不是光棍一人吗?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妹妹?年轻的觉得不可思议或不可能,可是年迈的老人却陷入了沉思,渐渐的大家都想起,林老汉是有一个妹妹的。那是林老汉还十岁的时候,父母闹离婚,然后母亲带着刚出生的女儿走了,从此没有音信,林老汉就一直和父亲生活,知道林老汉二十五岁,父亲去世了,林老汉一直是一个人过日子,所以林老汉有一个妹妹的事情除了年老一点人,没有谁还记得。
“小敏?你真的是小敏?小敏额头上有一颗痣的。”一个八十岁的老奶奶颤抖这双手走上去。
女人看着老奶奶,回忆了几下才想起,激动的上去抓住老奶奶的手,流着泪,“你是五奶奶,五奶奶你看,痣在这里,你还跟我说过,我这颗痣是富贵相呢!”说着撩起额头前的头发,露出一颗痣。
这时候大家都傻眼了,小镇上的老人都亲自上去认了,他们还能怎样,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是林老汉的妹妹。
小镇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是这平静的背后多了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大多年轻人闲暇都会去找穿旗袍的女人聊天,因为他们发现穿旗袍的女人知识多,才艺多,见识也多……
不久后,林老汉真的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又摆了一次酒席,这回才是林老汉的女人,在摆酒席那天,林小敏亲自做了一件旗袍给林老汉的女人做婚纱,像裙子极了,把身子裹得前凸后翘的,走路的时候一扭一闪,露出嫩白嫩白的大腿,人们的眼神流过嫩白嫩白的大腿,最后扫向林老汉,眼神交织在一起,大家都懂的,这回没有人再去八卦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都说林老汉找了一个好媳妇,不愧是光棍了二十年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