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事情的真相就是······即便是離開,也是有原因的,即便有原因,我依舊愛你!
——翔翼
1937年。
雲黎拾綴好包袱來找我道别。陰暗的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似乎是先知曉了雲黎的離去而特意爲她所輕擺的洗禮。雲黎靜靜的坐在我身前,臉上始終掩着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說,“雲裏,替我纏上紅腰帶。”
女人纏上紅腰帶,那便是意味着終身将爲一個男子所守貞。我未勸雲黎,她向來是敢愛敢恨的女子。她緩緩的旋轉着身子,那紅腰帶入一波紅色的清流慢慢的繞過了雲黎纖弱的腰肢。直直的停住于我的眼前,她伸手将我擁入懷中,耳邊呢喃這,“雲裏,我要去南浔,我在那兒等他回來。”
我将頭埋入雲黎的香頸間嘤弱的哭了。外面的春雨下的愈發狂躁起來,雲黎卻在這個時候執意要離開。用她的話說,那是一場上天賜予的洗禮,要她洗去一身污穢,幹淨的等着他回來。
她還說,“雲裏,若他并未去南浔,而是回來了這裏,那替我将這個镯子還與他。雲裏,勿挂念我,也不要來找我。”
我默默的點着頭,也隻能目送她在這滂沱的大雨中,沒去了身影。
霧隐終日郁郁寡歡,終于積郁成病。爸媽帶他跑遍了香港的大小醫院,醫生們都束手無策。霧隐的病情很穩定,隻是每日除去正常的生活外,更多的是呆呆的盯在某一處發呆,無視周圍的一切。沒有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除了他自己。在癡癡發呆的時候,偶爾會從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笑的如同凄厲啼血的杜鵑,讓人不忍注視。他,如同一個迷途的精靈,嘴角挂着妖孽般的笑容。周圍的人,望着他。除了理解就是心痛。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而這唯一的良藥就是——雲黎。
一日,一日,又一日。這是雲黎離開的後的第43天,那個狠心的女人,當初在霧隐深陷其中的時候,卻抽身無言離開的第43天。“雲黎,雲黎······”霧隐又一次默默地念叨着。大家似乎都已經習慣,并且忘卻了那個狠心的女人,隻有在看到霧隐時,會默默的在心裏感歎“可惜了,可惜了······”想當初,如此精神,四面迎風的霧隐,如今卻變成了一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
一日,一日,又一日。日子仍在一天天的過去,可是霧隐的病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日漸加重,身體也開始漸漸虛弱。看着日漸虛弱,幾乎僅靠“雲黎”兩個字存活的霧隐,大家想到的不再是同情,而是認爲當初如此優秀的霧隐,本來就是一個笨蛋,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雲黎,雲黎······如同往常一樣,霧隐又一次的站在花園裏,盯着一棵蒼郁的大樹,一動不動,隻是在默默的念叨什麽,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在念叨這兩個字吧!雲黎的離開已經徹底拖垮了霧隐,不僅僅是霧隐的魂魄,現在連霧隐的身體也在漸漸離去。大家已經無能爲力。
夕陽的餘晖漸漸落下,大樹的影子也漸漸籠罩了霧隐。但這一切的改變,對霧隐沒有絲毫的影響。他隻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雲黎,雲黎······”
“霧隐!”一聲顫抖的聲音傳來,哽咽聲充沛其中。但是,即便是這樣,霧隐也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雲黎”兩個字就是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霧隐——”突然,一個柔軟的身體撲向了霧隐。霧隐頓時感到微微的一震,“多麽熟悉的味道?一如你的味道!”霧隐下意識的喃喃道,默默地轉移了視線。這是唯一的一次,讓他引起注意的舉動。
“霧隐——”看到如此境況,形銷骨立的霧隐,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子,終究打破了自己堅強的外表,失聲痛哭。緊緊擁着那仿佛馬上就要倒下的身體。
“雲黎,雲黎······”“雲黎,你回來了!”原本失神的眼睛,突然閃過了一絲光芒。“雲黎,你回來了!”一聲虛弱的聲音,放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穿透那厚重的石棺,來到耳邊。
“我回來了,霧隐,霧隐,我回來了!”沒錯,她就是雲黎,那個把霧隐折磨到崩潰的雲黎!那個在霧隐深陷其中,卻狠心離開的雲黎!
“雲黎,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我等了你好久!我去了我們認識的酒吧,問遍了那裏所有的人,雲裏隻是把這個手镯給我,沒有一個人告訴我你在哪裏?······”緊緊擁着雲黎,霧隐再也不想松手。他怕自己如果一松手,她又會消失不見了。她就是他頻臨死亡,抓住的那根稻草!
“我也不想離開,本來以爲僅僅是一段交往而已,很容易就可以放下的,結果······”
“對不起,對不起霧隐,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說着說着,再次布滿淚痕,弄花了那女強人的妝容。但在這一刻,她不再需要僞裝。因爲她隻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的!是屬于她的!盡管在過去她沒有珍惜。
“雲黎,當時你爲什麽離開?”
“先去吃飯好嗎?看你的樣子,你還有力氣說話嗎?”
“不!我要先聽你說,我怕一轉身,你又消失不見了。”固執的話語從這個虛弱的男人嘴中堅定地喊了出來。
“那······那······好吧!”雲黎緊緊抱住了霧隐,兩人坐在了花園的椅子上面。周圍的人看着兩人,心裏在想,這個一身職業套裝卻滿臉淚痕的女子究竟是誰?竟然讓這個好像快要死去的男子又活了過來一樣!難道是?······一一猜疑着。
兩人相擁的坐着,就像當初在一起一樣,誰也不願意松手。
“好了,你說吧!”
雲黎整理了一下思緒“嗯······我離開你後,回到了南浔,在一家公司工作,我的家境并不是很好,現在大學畢業,我想找份工作,補貼一下家用。”
“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我——我——我以爲自己和你僅僅是普通朋友,大家在一起僅僅是玩而已,你是大家的少爺······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着,說着淚水再次落下。
“僅僅玩一下而已?——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霧隐歇斯底裏的沖着妝容已花的不成樣子,仿佛一隻受傷小貓的雲黎大喊着。
“你走的如此幹脆,卻不肯說一聲!我找遍了那家酒吧,還有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這僅僅是玩嗎?啊————?僅僅是玩嗎?玩,我會在你離開後生不如死?我會在你離開後,放棄所有的一切?不顧一切的去找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雲黎再次緊緊抱住了沖她咆哮的霧隐,她知道,這是霧隐對她的愛!否則,霧隐的爸媽也不會不遠萬裏,從香港跑到找她回南浔。
“你還會離開嗎?”
“——會!······”
“錢,錢,錢!都TMD是錢惹的貨!”霧隐掙脫了雲黎的手臂,仰天大喊着。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在這一刻,霧隐明白了。這改變了他對這一切的認知,甚至是他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雲黎最終還是離開了,徹徹底底的離開了。這一次是笑着離開的,因爲,霧隐給了她一個承諾,“将來的某一天,他會去南浔,去那座并不是十分繁華的小城,去迎娶他日夜思念的女子!”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去工作。去拼,去闖!去做出一份屬于他自己的事業!一份屬于他們的事業!
在雲黎離開後的某一個早晨,“霧隐,你一定可以的,加油!”。今天是創世集團總經理競聘的日子。霧隐在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後,對着鏡子中衣衫革履的自己說。其實還有一句話的,就是“雲黎,還在等着你呢!”
他相信,隻要今天競聘成功,雲黎回到他身邊的日子就不遠了!當然,他們并不是爲了錢!是爲了兩個人在一起·,爲了·····
唉!寫到這裏,連我也不知道再怎麽寫下去了,就這樣結束吧!
雲黎和霧隐會是怎樣的結局?不用聽下回分解了,這次就告訴你,付出肯定會有回報的!他們肯定是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