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的旅行

  • 文 / 潇落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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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16日,都勻雪。
 悲傷逆流成河裏顧森西說,我不喜歡下雨,總有一種穿濕衣服的感覺。都勻是一座雨多的城市,常常有這樣的心情,在夜深人靜猛地醒來,聽到屋檐外嘀嗒聲響。

 在熱鬧巷口的面包店裏買了面包個礦泉水,一顆銀杏樹下等中午到山底的末班車。保潔阿姨用長長的竹竿把金色的銀杏葉子打下來,安然躺在滿是灰泥地上。曾有人刻意問我,葉子的離開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沒有回答。也許,離開僅僅是宿命罷了。

 人生命裏總有一些重要的過客,她教會你如何接吻,然後就離開。

 天細碎飄着雨,擠在30路的公交裏,車上有很多老人和小孩,或笑或憂。路過古舊漆着黃色油漆的磚瓦房還有蒼老的街,廢棄的荒涼工廠,年代久遠的赤裸裸未名大樹。
 到達山腳的時候,隐隐約約感覺山上來風,廖丹向守着小商鋪的年輕少婦打聽我們該如何走到山頂,随便買鞋零食的食物。
 公路旁的電線杆貼着各種廣告,還有一條尋狗啓示,照片裏是一條很好看的大黃狗。恍惚回到四年前,毛毛(我家狗)走丢的時候,我漫山遍野尋找,然後坐立不安。毛毛從未沒有回來過,看到那張啓示時滿心難過
 開始上山時天開始下雪,同行的小夥伴然後開始撕破喉嚨地吼,二B得不可理喻。
 三個人的狂歡,廖丹,高海。說來就來了,來莽山看都勻的第一場雪。
  總趕不上他們的腳步,自從長胖以後任何快步而行對我來說都是風馳電掣。他倆給我講笑話,一個女孩去約會,她母親告誡她,假如男孩摸你上面,你就說不要;假如他摸你下面,你就說停。然後男孩同時摸了兩處。
 Oh My God。我在這個愚蠢惡俗的笑話裏面一遍遍重複着:不要停,不要停……然後艱難前行。
 有人說,當一個男人把一座山當成一個嬌豔的美人,那他就似吃了偉哥的禽獸,用力去政服她。而他倆,就是那兩個禽獸。
 一直想放棄,在這長長沒有盡頭的荒徑。
 我努力讓自己歡笑,是我讨厭悲傷,但并不拒絕悲傷,因爲這樣才是活着。我想告訴我愛人,不要因我悲傷而難過,因爲那是我自己的選擇,讓我更完整。
 《四大名捕2》,林大人對冷血說,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反之,有影子背後就有陽光。
 前不久有朋友向我抱怨,說他男朋友各種不好,不關心她,噓寒問暖,而且還可能跟其他女人暧昧不清,但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我爲女孩敏感的心表示擔心,也許他們會因此吵鬧,嚴重的話會分手。我給她推薦兩部電線,《被偷走的那五年》,《消防員》。小故事挺好,也希望她與他好。
 記得2012年生日那天,我許願,有情人終成眷屬。我禱告我夢想成真。
 到山腰時我們開始看到白雪,零星散落在樹叢的綠葉上。
 高海一直在錄像,廖丹也似野人在嘶吼,我在隊伍的最後,時不時對他們相機扮鬼臉。
 當手指碰觸冰雪,當凜冽寒風襲來,當山林安靜無聲,當隻聽見自己心跳,同伴興奮呼喊,我感覺我還活着,血液流動。
 雪越來越厚,步履開始蹒跚,濃霧遮住雙眼。我們啃着幹澀的面包,喝純淨水,然後用剩下的力氣掙紮向前。濃濃的霧把山籠着,像傍晚的天。
 廖丹給他女朋友打電話,說老婆我愛你。高海我倆在身旁爲他的矯情嘔吐不已。
 有一些人,你在悲傷時你會想到,而且他們願意聽你訴說那些不愉悅;有一些人,你會在滿懷高興時想到,你渴望他聽你唠叨那些微不足道的歡喜。給吳宇姗打電話,久久的彩鈴後是冗長的沉嘟嘟聲,也許她在上課,或是像小豬一樣安靜睡着了。
 腳下的積雪慢慢淹沒鞋子,前行的步伐緩慢來,饑餓與寒冷侵襲着身子。在一塊平地休息,都不說話,雪靜靜下着,淹沒了走來的腳步,慢慢填滿那些空白。仿佛回到2010年的那個冬天,和穆陽走在學校外的那條直直公路,我們并着走也說話,回頭,天空突然放來煙火,我們談論着那些曾經誓言裏永遠的女孩,然後瘋狂跑去教室趕班主任的晚自習。
 隻是現在在我身邊是新朋友,高海,廖丹,我們做着似以前一樣瘋狂的事,因爲下午還得去趕四點鍾的課。隻是我們很少談少年心事。
 雪越來越緊,纏纏綿綿。
 高海說要脫衣服,祭奠我們曾來到這裏,祭奠這段旅行。
 他真的脫了衣服,廖丹我倆給他照了很多相片,而且是有肌肉的也有妖娆的。哈哈。然後就往他身上扔雪球,覺得自己壓抑了太久,沒有沒心沒肺這樣笑過。
   我閉眼然後睜開時有些恍惚,感覺在走一段路,在這條路上,知己朋友與我們在不同的岔口相遇,老師同學與我們在下一個路口分離,紅顔戀人又是否會相伴一生!我卻不能夠淡定的說一句,我一生無依。
 我們沒有到達山頂,也許隻差一會兒,來過就不後悔,即使沒到達山頂。
 還記得那條廣告,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是沿途風景,還有看風景的心情。我們回行的路并不似相信的那麽難,僅僅雙腳麻木不行。我們遇到一對情侶,他們在山下生火,燒烤,問我們有沒有時間留下來吃些。簡單的問候我們又匆匆前行,都勻的第一場雪,我們來過。
 運氣很好,正趕上一輛出租車,6塊錢他從山腳下帶我們到市中心,車子往前走,後視鏡裏的泥濘馬路越行越遠。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來到這裏,假如來到又是怎麽的心情,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卸下哀怨,無所顧忌。
 我們趕上了考試,褲子和鞋沾滿山上泥土,想土匪一樣灰頭土臉遲到。
 三個人的狂歡,一段說走就走。下心理學課的時候,在偌大的操場看到遠處山白雪皚皚,廖丹說我們去看看,高海我倆說好。
人生至少要有兩次沖動——一次爲奮不顧身的愛情,一次爲說走就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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