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今夏,彼时年少

  • 文 / 素色清歌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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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街边新绿渐渐覆盖枯黄,枝头花团锦簇,点点翠绿招摇。夏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春的含蓄,没有秋的繁芜,只是安静,温暖,适合有关思念的小情绪,滋长、蔓延……
  我习惯性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浅蓝色的天空,镶嵌着斑驳的云朵,暖风吹过,梧桐花香,淡淡的香甜味,闭上眼睛,嘴角浮上浅浅的笑意,尽情的呼吸这夏的气息。
  “尚秋,赵宇峰跟我表白了,但是尚秋,我很害怕,我怕我们会没有结果。”是陈晓妍的电话。我知道陈晓妍的担心,她是一个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女孩,没有安全感,自卑而软弱。更重要的是初中时那段记忆一直像一道阴影,侵袭着她现在的生活
  校门口冲向超市的那条街尽头,向左转再走几米就是我们时常去的一间冷饮厅,玻璃窗外摆着一条长长的木椅,两边的把手上缠着塑料枝叶,远看着倒似真的一样。许多个夜晚,我们在那里度过了美好的时光,什么也不做,只是呼吸着仍残留着余温的夏日气息。
  我同陈晓妍会成为朋友似乎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后来的我常想,她告诉了我太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陈晓妍不敢爱,因为在初中那样狼狈的过去,有一段时间她热烈的喜欢上了偷东西,在被校领导抓住的那一刻,她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你失忆了,然而真的就失忆了……
  我无可辩驳的成为了她秘密的分享者。
  那天格外闷,天已经黑了,却仍让人感觉燥热,拎着两个购物袋的我只走了那一段路额头就流下汗来,经过那间店的时候便用后背顶着推开了玻璃门,傍晚的客人不算多,我找了一间空座,把东西都搁在脚边,然后走到柜台要了一杯冰奶茶。
  “哼哼哈嘿,双节棍!”我刚把吸管插进奶茶就听到唱周杰伦歌的声音,转身向那个发声体望去,一个摇头晃脑的家伙正在自我陶醉,看着他那副自恋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恶作剧一小下。
  我端着我的奶茶,提着两个购物袋,摇摇晃晃朝他走去,“嘭!”我的奶茶洒了我们一身,两个购物袋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你怎么不看路啊,你看弄了我一身。”我先站起来冲他喊,并从随身包里拿出纸巾,擦拭身上的奶茶渍,一脸不高兴。
  白色T恤,牛仔裤,细细碎碎的亚麻色刘海,微微遮住了他和星星一样亮的琥珀色的眼珠,长长的睫毛,像一只欲翅飞翔的蝴蝶。看着他这样一个耀眼的男生,心里想真是一个祸害。
  看他还傻傻躇在那不说话,我说:“作为赔偿,你请我吃饭吧。”我把捡起的两大袋东西挂在他手上,拽着他就离开了冷饮厅。
  旁边就是一家小饭馆,“就这家吧!”我故意忽略他想要说话的嘴,走进去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我点了一份宫保鸡丁,一份酸菜鱼,一份烧茄子,一份木须肉,一份炒鸡蛋,一份干煸豆角,一份紫菜汤。在我点菜期间,他在旁边没有打断我,我想他一定气坏了,但是我不管他,自己开吃了。
  终于,他说话了:“你是个土匪吧,还是个能吃的女土匪。”
  “是,所以你就认栽吧。”我头连抬都没抬,只顾着吃桌子上的菜。
  他说:“你这么个女人,一定没人追吧。”
  我并没有理他,正端着碗喝紫菜汤,我也并没有想什么淑女不淑女,我一直觉得端着碗大口大口喝汤是很痛快的事情。最后我用纸巾,擦干净嘴,站起身来:“你好,我是高二153班的夏尚秋,谢谢你的晚餐。”我自信自己在学校的名气,我也知道暗恋我的人不在少数,也算是为他刚刚说我没人追做了回答。
  “夏尚秋,就是你啊,你好,我叫季辛初,新转过来的在你的隔壁152班。”季辛初开始细心的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才女,白衬衫,蓝色的校服裙子,白球鞋,柔软的刘海儿下干净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果真是个聪明的美女。
  
  【贰】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陈晓妍已经在宿舍了,她缩在床铺的一角靠着墙,睁着眼睛,一脸忧伤。我把买的东西放在床上,瞅到书桌上晓妍的笔记本,她好看的字写着:我从别人的故事里复制了很多个我,在多少个失眠的夜晚,我经常迷路。
  “晓妍。”我坐到她的床铺边上,轻轻的唤她,“别想那么多,真的,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享受这场恋爱……”我低声安慰陈晓妍。
  “不,尚秋,你不懂的,我有那么难堪的过去,我是一个小偷,这么多年了,小偷这个词一直跟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我……”陈晓妍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来。
  我没有说话,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说,我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我一直认为我读过那么多的书,面对任何人,我都能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唯独遇见陈晓妍。
  去年的九月,穿过喧闹的人群,我干净的白球鞋被一个又一个人踩过,终于冲到了宿舍楼下,提着两个大包的我,一口做气爬上三层303,终于进到宿舍,把背包放到分给自己的床铺上,顾不上擦干净床铺上的灰尘,靠着背包,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床铺的对面,床铺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格子布的床单,格子布的被罩,穿着格子布衬衫的女孩躺在床上看书,是张爱玲的《半生缘》,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好一个文艺女青年,我心想,来不及多想,床上散落的被子、床单、被罩已经够我发愁的了。
  她放下书,对我微笑:“你好,我叫陈晓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说着她便起身,要穿鞋。
  我惊诧她的鞋竟也是格子布的球鞋,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适合格子布的人。
  “噢,啊,那真的很感谢你,我叫夏尚秋,应该和你一个班。”我找不到合适的话说,父母本来想要送我来,是我执意不让,我以为照顾自己应该是件简单的事。不一会儿,她就帮我整理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去逛逛吧,买点生活用品。”
  “好啊,晓妍,你真的好厉害啊,谢谢你。”我把被踩脏球鞋换下来,换上另一双白球鞋。
  看着这个我即将生活三年的新环境,内心欣喜。出了宿舍楼,穿过教学楼,通往超市的路两旁是两排高大的梧桐树,不知愁的蝉,不停地叫着,似乎在欢迎着我们。我喜欢这里,阳光的映射下,碧绿的枝叶随风摇摆,似鲜活的精灵。赵宇峰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格子布的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两位美女,高一153班怎么走?”他拦下我们问道,不可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
  “噢,据说在教学楼的右边,四层,倒数第二个班,我们是一个班的,但是我们还没去看呢。”我热情的回答道。
  “好,谢谢美女了,我去找找看,一会儿见。”说完,他就朝教学楼走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恍恍惚惚突然觉得跟晓妍,很像。“晓妍,你有没有发现你们还挺像的。”我看到晓妍低下头,羞涩的红浮上脸颊。
  从超市回来的时候,刚刚中午,空气里夹杂着新鲜感一样的聒噪,我和陈晓妍默契的没去食堂吃饭,躺在宿舍吃刚刚从超市买的零食,宿舍里其他床铺都铺满了被褥,但一个人都没有,大概都出去吃饭了吧。
  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陈晓妍看书,突然就想到了刚刚遇到问路的男孩,“晓妍,你想不想再去看看那个跟我们问路的男孩?”
  晓妍放下书,问道:“怎么?尚秋喜欢他吗?”
  “不是,晓妍,我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一个动,一个静,动静相宜。你们之间注定有更多的故事”我想晓妍定是动情了,不然刚刚的语气,不会带有醋意。
  
  【叁】
  
  那一天,天气闷得异常,没有一丝风,连教室窗外梧桐树上的蝉也停止了叫声,我没来由的烦躁起来,隐隐觉得不安。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学生,季辛初,大家欢迎。”班主任“武大郎”独特的绵羊音,因班主任个头小小,嗓子暗哑,班里同学私下里叫他“武大郎”。
  不对呀,他不是在隔壁班吗?我疑惑的心想,不是他吧,若真是他,那我就惨了,惹了不该惹的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同学,季辛初,接下来日子,希望大家多多关照。”真的是他,白色T恤,天蓝色的牛仔裤,还是那双该死的桃花眼,自恋的微笑。
  “季辛初,你就坐夏尚秋后面那一排吧,有什么问题就找班长夏尚秋,季辛初记得下次来上课,把头发染成黑色,下面开始上课。”我亲爱的班主任啊,你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完了,完了,夏尚秋你真的惹上了一个祸害。
  我知道全班女同学嫉妒的眼光定是齐刷刷的射向我,我愤怒的把目光投向季辛初,谁知道他竟然得意的冲我挑挑眉毛,他挑衅我,他竟然挑衅我,我的内心涌起一丝不安,笔也掉到了地上,我弯下身想把笔捡起来,谁知道走过来的季辛初低下腰和我同时去捡那只笔,结果我们面碰了个面,他长长的眼睫毛颤巍巍的,心跳的声音,红了的脸颊,尴尬的慌乱。
  喂,你怎么来我们班了?你不是告诉我说,你在隔壁吗?
  我写了一个小纸条,趁班主任回身在黑板写字的时候,放到了季辛初的桌子上。曾经我在心底笑了很多遍那些上课传纸条的同学,哪曾想过我也会有一天写起了幼稚的小纸条。
  他很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把手放到背后准备接他传给我的纸条,谁知道被他抓住不放,我挣扎了半天,才挣脱,我在课桌底下用力擦着我的手,期间,班主任看了我好几眼,我感觉到我的脸涨得通红,我低着头不敢看班主任。
  下课后,我展开攥在手心里皱巴巴的纸条,纸条上还沁着我细细的汗:哈哈,女土匪,我看上你了,来追你来了。
  “嗨,尚秋,大课间,我们去操场玩玩吧。”是陈晓妍,我木然的点点头。
  “尚秋,你跟季辛初认识吧,我看他一直都在看着你。”陈晓妍弯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我。
  “晓妍,我们不说这个了,你呢,我最近看赵宇峰一直都不高兴。”我不想提关于季辛初的事,便转了个话题。“我拒绝他了。”陈晓妍抬头,长嘘一口气,说的很干脆,但难以掩盖她眼角一逝而过的悲伤。
  我始终不能理解陈晓妍哪来那么多的自卑,她有那么好的文采,尽管学习成绩不怎么好,每次考试完,她的作文总是被老师印成铅字,被同学们争相传阅,我看过那些文章的,即使是我也自愧不如,但是我想是我一直都看不到她内心的悲伤,所以不够理解她。
  
  【肆】
  
  我始终记得跟陈晓妍在一起的那么多晚上,她提到最多是赵宇峰,他今天笑了几次,他今天跟她说了哪些话,他今天在那节课打盹了……那么多赵宇峰的细节,她记得那么清楚,那么深刻,只是每次我让她去表白,她始终都是拒绝。
  直到后来,她告诉我在初中的那些往事,为此而留了一级,她坚决回到那个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并在一个男孩的追求下,谈了一场恋爱,她以为一切会都过去的,她在回学校的时候,父母已经打点了学校领导,她也是诚心想改好的,谁知道那件事,被某个喜欢那个男孩的女孩挖了出来,男孩知道后,和她分手了。
  从此,陈晓妍性格孤僻,更加内向。偶然的机会,喜欢上了看书,她能够在书中看到她的影子,她说她记得从那本杂志上看到,格子是最美好的色彩,更能隐藏一个人的故事。于是她喜欢上了格子布,她想把那些过去隐藏,让自己的人生简单美好。
  从高一到现在,我看得到,赵宇峰对陈晓妍的心,赵宇峰从第一次遇见我们,他的眼光就一直在陈晓妍的身上,甚至都不曾多看我一眼,我自信于我的漂亮,却不曾想到被这样一个男生忽略。由于入学成绩的良好,一进班级就被班主任看重,并任为班长,而赵宇峰由于入学成绩高于我,任为学习委员。
  因为在班级职责的原因,我跟赵宇峰有着多多少少的接触,我认定赵宇峰是个闷骚到骨子里的人,我会在不经意间看到赵宇峰投向陈晓妍的目光,专情而专一。我们作为合作伙伴,我知道赵宇峰是个深受女孩子欢迎的男孩,当然我也看得到他的理性以及智慧,我深切的感受到赵宇峰和多情的陈晓妍是多么相配。
  “季辛初转到文科139班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唉,我们失去了一个帅哥,可惜啊!”
  “啊,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听说是咱们班主任要求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的。”
  一进教室,就听到同学在不停地议论,我一眼就看到我身后那个空空的书桌,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止不住的失落,我茫然的走到座位,趴着桌子,像泄了气的气球。
  “夏尚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是班主任,我猛地直起身来,向办公室走去,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我隐隐的感到不安。
  “夏尚秋,你是个好学生,别因为不相干的事影响学习,老师对你寄予厚望……”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班主任滔滔不绝,夏尚秋很生气,她明白了,只是无中生有的事情,班主任怎么会这么做?难道他不害怕会伤害了别的学生吗?
  “老师,我一直敬重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样做会耽误一个学生的,我对你太失望了。”夏尚秋说完,转身就朝文科班方向跑过去。
  文科139班教室里,全是陌生的脸,夏尚秋着急的一脸汗,站在教室门口,用力地喊着季辛初的名字,只是没有人应声,也看不到季辛初的脸。许久,终于有人走出来,“你说的是那个要转过来的男生吧,他回原来的学校了。”
  一瞬间,夏尚秋觉得自己虚脱了,他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夏尚秋真的很想告诉季辛初,你别介意。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无从说出口。
  此后的很多时刻,夏尚秋无数次的想起季辛初,脑海浮现出那一刻他的动作神情,他微微闭上的眼睛,他因为紧张沉重的呼吸,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伍】
  
  操场对面的梧桐树林郁郁葱葱,月色泫然欲滴。赵宇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道出了另一个故事,赵宇峰好听的声音在如水的月光里,轻轻跳跃。
  是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吧,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扎了一样,疼痛,难忍。此后的很多次我都想到那个缩在床角捂着脸哭的陈晓妍,那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在一个误会里挣扎了那么多年。
  原来偷东西并不是陈晓妍。那个时候陈晓妍身体不是很好,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赵思涵,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其实偷东西的是赵思涵,查到赵思涵这的时候,突然赵思涵把箭头指向了陈晓妍,说是陈晓妍偷的,陈晓妍由于悲伤过度昏了过去。
  陈晓妍醒过来的时候,她是真的失忆了,她模糊的记忆片段里,依稀记得被指着偷东西。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最后被学校的学生传言成了,陈晓妍性格偏执,热烈的喜欢上了偷东西,并被抓住了。
  赵思涵是赵宇峰的亲妹妹,后来赵思涵因车祸意外,即将离开人世,哭着对赵宇峰讲了这段故事,也因此赵宇峰开始注意上了陈晓妍。赵宇峰并不知道这件事折磨了陈晓妍这么长时间,他静静地守候在陈晓妍身边,渐渐喜欢上了她。
  我回到宿舍,陈晓妍躺在床上,那本《半生缘》已经读到结尾几页,我刚躺下就熄灯了。黑暗中,我开口说道“你们都睡了吗?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不好?”
  宿舍其他室友开心应和着,纷纷表示愿意,我在那个沉默的黑夜,把刚刚赵宇峰告诉我的真相,编成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故事讲完,我听到陈晓妍小声地哭泣,我知道她听懂了。我心想,哭吧,尽情的哭吧,把你的委屈都哭出来。许久,我听到陈晓妍细细的鼾声,她睡着了,我知道她一定在做一个美好的梦,梦里一定有赵宇峰吧。
  高三了,课程很紧张,我们都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中。陈晓妍开始明媚的笑,开始喜欢上了夏天,不管是我还是陈晓妍,包括赵宇峰我们的脸上都多了一份坚毅,带着我们清晰的梦想,朝前方坚定的走下去。我会经常想起季辛初,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常常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相遇。
  临近高考的前一个月,我正埋在无尽的题海中,坚定的克服着一道又一道的难题。“尚秋,你的信,不知道是谁来的呢?会不会是?”
  陈晓妍手里晃着一个天蓝色的信封,我抬头,那么熟悉的字体,我把信抢过来,慌张的打开:
  
  亲爱的土匪娘子:
  不知你过的可好?季郎我万分想念。你生气了吧,好的,我不开玩笑了,但我真的很想你。
  你是个好女孩,我想做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最近好累,会考,高考,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我都顾不过来了。夏天总是来得很突然,站在暖风里的感觉很轻松,有满满的感动。
  快高考了,我会竭尽我全部的努力去靠近我的梦想,就是要考上你要考入的大学。不过,你不要小看我,我在的学校虽比不上你们学校是重点,但我一直以你为目标,对了,你的“武大郎”班主任定期都会告诉我,你的考试成绩,我比了一下,比你还要高一点点,感谢你那个可爱既可亲的班主任。
  终于在“武大郎”的许可下,给你写了这封信,我知道你为“武大郎”把我赶出153班,悲伤了一阵子,好是感动,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好了,不多说了,嘿嘿,我去看书了,加油,加油,一起加油。
  
  信很短,我的的确确感动了,泪水湿了眼眶。窗外的阳光,热烈而奔放,就像我们充满梦想的青春,燃烧着这火一样的激情。季辛初,我很好,只是突然很想念你身上沐浴液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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