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行程】那张贺卡后的明媚暗伤

  • 文 / 公子世无双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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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春天,那种妍丽且纯真的日子。表达喜欢的意图也成了一种美丽邂逅的方式。想起年少的时候,那个女生用怯怯心意递出的一张贺卡,那里边有最美好的初恋,虽然他知道的时候她早已经离开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然后举家迁往另一座陌生的城市。

                                                                                                                                                       文/1363109240/陈波萧瑟.

那时候在一个班。他是那种很阳光的男孩,学习好不说长的还帅气,又是班长。围在他身上的光环很多,邵茹越看越是痴迷,直到在挣扎中坚持到了元旦。想要表白一下了,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爸爸说下半学期要去其他城市工作,所以自己也要转学去那座城市读书,再也不回来了。让离开来扮演主角,似乎意犹未尽的感觉很好。邵茹心里想着事情从门口走进来。

同桌是个斯斯文文的男生,每年元旦都会买些符合节日气息的小东西送与它相配的主人,今年也不例外,而给她的总是最好的,并且上面的挺秀的字迹也一度看着很舒心。

那是一套卡通贺卡,在一个漂亮的袋子中被他抽出几张,极其认真地填写了起来。在第二节下课后,这些贺卡会飞向班级的各个角落,然后再收获一些纯真的谢意和几张甚是精美的卡片,那里有同学给你的小小祝福,美妙愿望,或许,还有女孩的喃喃心意。

他送给她的是一张上面印着一只发条兔子的卡片,翻开背面看了邮政编码再看赠言,只见用钢笔工工整整的写了四行字,那是一个男生最明显的表白,只是很多年后那个女孩才懂:

无与伦比的美丽,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愿你像那只兔子一样:永远快乐、永远活泼;

听说你要转学,我想和你说一句话:同桌,借借你的钢笔吧?

见字如面,坏蛋同桌。

——落款处是他的名字,那张见字如面洁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就算是他最后一次送给喜欢女孩的贺卡,明知道她再不见了。

“杨天俊,那个,能不能给我一张贺卡?”她带点犹豫不决的碰了碰同桌的胳膊。

“你送谁啊?就剩最后一张了,你看行不行?”那是少年包青天中包拯和凌楚楚同乘一骑的卡片,那时候包拯还不怎么黑,而凌楚楚长的确实楚楚动人。

“等我写完给你看,蒽,杨天俊,我还要求你个事儿,前提是你不许告诉别人。”她用手指慢慢划拉着衣角,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说吧!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你也不用求我呢!”他笑着转着钢笔说,你的事从两年前就是我的事了,班里边人人都知道,只是,你…

然后她就笑了。同桌说了一定会做,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所有给予。只要自己用的着的,他都有。所以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也只能是最好。

她用一只手挡住了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视线,趴在桌子上用他的钢笔慢慢地写了起来,相信,内容很好看的吧!在第一期青少年日记中,她的稿子引起了班级里的轰动,那个叫邵茹的女生笔下的春天,让人有种别开生面的暖意,她上榜了,他暗暗发誓,他也要像当初一样,让她也觉得自豪,就像她一样。只是再也没有机会。

邵茹爬起来的时候,好像是哭过一场,眼睛红红的像发呆的兔子,煞是好看。她又和那个温暖的同桌要稿纸,给贺卡上衣服,用它们来包装一颗少女的情怀,然后犹豫的说:“杨天俊,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个事啊?”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仿佛要掉出水来。他满不在乎的说:“什么事?我一定帮你做。”值得被自己所暗恋着的女生所托付,很高兴,虽然她从来不知道。

“你知道,我明年是要转学的,嗯,等我走的那天你能不能帮我把这张贺卡交给咱们班长,就说我给他的,行不行?”她脸色很红,手也不停的交叉在一起,局促不安的扭着衣角。“你就不怕我拆开偷看啊?一定好看吧,邵才女的文字!”他调笑着说,仿佛对那里边的内容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变相着在掩饰心中的一缕失望。今年的元旦,他还没有收到一张带有特殊意义的贺卡,好像给他留着位置。

班长叫杜栋梁,学习在年级中前五,每次学校举行的大赛上都有他的领奖位置,每次节日里都可以看到他做主持人的玉树临风的样子。惊才绝艳,最起码面对那些个尚是青涩的少女有很大的吸引力度。而那个叫邵茹的女孩也不例外。

“你自己打开看吧!别和别人说。”她羞涩的说,没有看错,就是羞涩,带着狐疑,他拆开了那个包裹着很严实的贺卡。

杜栋梁: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只是一直不敢说。明年我就要转学了,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我想和你说一下,免得遗憾。咱们班的很多女孩都喜欢你,我不是最优秀的,怕你笑话,所以一直不敢说,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表白一次吧!不管你是笑话我还是什么。大概,当你看到这张贺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杜栋梁,我喜欢你。

那天,是你帮我扫的地吧?很想谢谢你,又怕被同学们笑话,今天在这里谢谢你。还记得那次郊游吧?我很怀念那天,和喜欢的男生出去玩真的很好。

杨天俊在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有种心伤的感觉,这种力量逼着他继续看了下去。直到那些略带忧伤的文字把一段暗恋表述完毕。他再也笑不起来,只因为看了那几个字:“杜栋梁,我喜欢你……”邵茹在等他的答复,只是,属于杨天俊的答复呢?

“嗯,我不会说的,也会把这件事办好。”他阳光灿烂的笑着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她笑了,很美丽。玉臂巧饰朱颜皓齿。只是再也不属于他。

邵茹说了喜欢上杜栋梁的事,那里有一场阴差阳错和信以为真。

那天,邵茹生日,好像因为忘记的缘故没有早早到教室值日,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立刻想了起来,只是看见地上干干净净地,好像已经被打扫过一样。

“哎、杨天俊,今天你见了谁扫的地啊?”她把刚刚从教室门口进来的他抓住焦急的问。

“嗯,你没来,班长来得早,他值得日,不信你问他。”他带点慌慌地说。

她没问,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

其实杨天俊说了慌,那时候他的耳朵是红的。早上住校生有个自习,他向老师请了假,说是自己值日,班长在第一节下课后被他拉住,说:老杜、当邵茹问今天是不是你扫的地的时候,你就说是你扫的,可以吧?”那个班级中,只有她不知道他喜欢着她,而这时候班长神色暧昧的笑笑,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那个简单的谎言就走了出去,只是谁都不知道它带来了什么影响。

杨天俊突然记起,那个令他有些许的不高兴的郊游,他组织的,原因是邵茹说周末太孤单,想出去玩,似乎还提到了班长的名字。于是在那个周末的太阳还没出来闪亮头角的时候,杨天俊这个不速之客去叫他们起床了,说去郊游,大家提前都知道了消息,所以聚集的非常快。最后他去邵茹家找她,在她家的窗外学猫叫:一声、三声、一声。这时候迎面走来个小男孩,他顽皮的说:“你是我姐的同学吧?她等下就出来,你的猫叫很像真猫的叫声。”

邵茹出来了,大家都夸的漂亮,取笑她迟到的这几分钟里是不是还在化妆,她不好意思的说要准备些东西,好像还看了看哪个男生,杨天俊以为是自己,直到今天看到这张贺卡的时候才才想起,杜栋梁和他站在一起。

四个男生,七个女生,都算是班级中的好好学生,互相对其中的某个同学有着好感。于是,笑话就产生了,不断的打趣追逐。而邵茹选择了班长,看上去杨天俊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他的心在酝酿一种叫做苦涩的感觉。

他们去转了森林公园里所有的小道。骑了草地上散落置放的牛马鹿象狮;他们走遍了紫晨广场附近的所有亭台水榭、假山楼阁还有就是消耗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在那还未建成的南山公园的草地上。

大家都静下来的时候,邵茹懊恼地说没有本小说看来打发时间,很无聊。于是杨天俊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本平素她最喜欢看的书,哆啦A梦,他一套都有。

时光是流动的,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会溜走,如果可以,那么哆啦A梦的时光机能否让我们回到过去?回到你没写表白贺卡的以前。大家都笑他们两个,说他的考虑周到,笑她的平静爱好。

“那个,杨天俊,我能不能看看那本?”她有点局促不安的说,而杨天俊笑笑把书给了她。“杜栋梁,你看不看?很好看的。”杨天俊突然很不舒服,不是身体的因素。

他们说要回去,太阳已经西斜。作为发起人的杨天俊说好,再转一个地方就回去,他们走到四中的大门前,杨天俊指着大门说:“大家都要努力,考进四中再做同学,邵茹,行吧?”邵茹点了头,那么别人的意见已经不再重要。

他们像一群无忧虑的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游走于这个城市的所有布满萝卜的地方,然后回来的时候就剩下说话的力气,其余的负重都装了少男少女的心绪,邵茹和杨天俊最重,步履维艰。

杨天俊没了心,感觉不到邵茹的羞涩和自己的心伤。

后来大家遇到这类郊游的半命题作文,杨天俊和班长是在全年级中并列的满分。一个用遗留的心写下满腔平淡,一个用优美的文字抒出夏的多情。

那是杨天俊为数不多的满分里,唯一有别样感触的一次。只是,在心的历程里,他输了初恋。初恋没有满分的,就算是碾转在时光机里未来的八年。

邵茹并没有想过面对,所以她走了,走的毫无遗憾,她的同桌会把她托付的事办的很好,让一个脱掉羞涩帽子的少女情怀完美无缺的展露在班长面前,让那个俊朗的男生看到,有个女孩在不经意里被你吸引。然后导致她在最后停留在这个地方的时间里把那张属于她同桌的贺卡送给了他,上面有包青天和凌楚楚同乘一骑的画面。

只是谁都不知道,包青天再也没有说过他的不公平。

那个明媚的季节里,春天将至未至,夏天又怎么会开出细密的花?秋天的落叶反而先一步到达,落叶满地,随风不经意飘过眼前。那些叶子后面有着很普通的情怀。

他和她都丢了初恋,只是一个人知道、一个人似懂非懂。

《后记》:

看了《十面埋伏》,那个陪你走的男子为什么不是我?刘德华这样问,而北方有佳人的她的答案是:或许,依赖的习惯已太久,以至让我把你当成了必不可少的朋友。也只是朋友罢了。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缘分还没有到,而我已经走遍你可能去的所有角落。

后来在楼下收拾废品准备卖掉以换零钱,而她迎面走来,问现在怎么样,说一切都好。她说我回了旧家,却再也找不到旧的人。

她穿浅绿色的连衣裙,这是杨天俊一度喜欢的颜色,说可以看到她的样子。

怀揣着梦想他们开始奋发图强。后来见了班长,那个比以前更加俊朗的男孩子,不负众望的考入四中。他们说起那张贺卡的事,班长笑着说早已经忘记放在哪儿了,而他说,我没忘。

“杜栋梁,邵茹让我给你,别让别人看。”他用坏笑的语气祝贺坐在桌位上的班长,仿佛在掩饰这份笑容后的明媚时节的余伤。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小小的手牵着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花

又装饰过谁的秋千架

只不过有人

从早春的邻家,折到自己的闲窗下

以为可以,挽住一段春的牵挂

反瘦减了青春韶华

春还在,人已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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