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子矜 悠悠我心

  • 文 / 柒柒菇凉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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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看戏,讽,戏子无情。戏看我们,笑,我们痴傻。花离离,一个风华绝代百变的定水戏子;一个寄生虫般挥金如土的堕落戏子;一个用生命去诠释爱的花心戏子。
   有人说程蝶衣是人戏不分的戏疯子,人间的沧桑都尽显在她那张涂满胭脂的脸上。那花离离呢?我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这个让人揪心的戏子抑或弃子呢?在我眼里真正的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在乱世里守护着脚下的土地和怀里的女人,一种是在盛世里庇佑着育己的故乡和唯一的妻子。我一直都以为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让人折服,从未想过还有这样一种男人:没有保家卫国的坚毅信念,没有远大的理想抱负,他难过时会像女子一样环膝痛哭,他花心时会对每个女子起誓说,我若违背必不得好死。他会说柔情的话来利用女人母性情怀骗取钱财,他会像烂好人般去拾捡些不健全的孩子和残疾的猫狗回家。这种男子即便是低贱,我想我也愿穷其一生的追逐,只为遇见。我从未在读过一篇文后对它的作者感激涕零过,可是花离离却让我对塑造他的人满生敬意。谢谢你呈现花离离的存在,谢谢你给了这个社会为数不多的温暖,谢谢你让我们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如此痴傻的人。真的谢谢!
    我知道有些文字每看一眼便会离死亡更近一步,我知道有些子女每离家一步便会让心更疼一分,我知道有些爱人每分开一分便会离思念更深一骨,我不知道的是有这么个戏子为捡有缺陷被遗弃的孩子竟慷慨的舍弃了自己的一生。我记得上官婉卿在一篇文章里写到:读过百年孤独的人都知道,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孤独。花离离对这句话做了最好的诠释,他爱每一个爱他的人,只因为他孤独。有人说他唱的曲子里不是纯粹的悲伤,是混合了人生许多伤痛的沉淀。那到底要有多惨痛的经历才能唱出这样的曲子?他七岁时看见亲父逼死了唱戏的母亲和灭了整个戏班子的人,这样够不够?他用妓女卖身的钱长大,这样够不够?他街头卖艺遭人白眼,这样够不够?他用骗女人的钱财去养一些被人遗弃的孩子和残疾的动物,这样够不够?他为了支离破碎的尊严宁愿被人强暴都不愿向家父低头认输,这样够不够?他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他的弟弟是当朝宠臣,而他却是个戏子。星星和砂砾本是同根生,纵然一个耀眼于世,一个低层如泥。我依旧偏爱后者,因为他用最卑微的姿态渲染出最华丽的人生。
    他对他的父亲说,你为掩盖母亲戏子出身就杀了整个天绣班的人,那么我就唱一辈子的戏,堕落一辈子给你看。他对爱他的姑娘们说,我对你们每一个都是一样的好,如果我花心叫老天爷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他对他心爱的姑娘说,我不求神,不求你能嫁给我,只是......你能够每天都来看我的戏吗?他对他收养的孩子说,我知道我骗人,我一定会下地狱的,我不在乎,这些钱是你们借的,长大了都要还的,如果还不起你们就只能像我一样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他对自己说,我不是圣人,我收养那些孩子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伟大,我只是不能看到和我一样的孩子死在街头。
   很多故事的滋长,源于一种祈盼。很多故事的夭折,源于一种意念。亲爱的亲爱,你们的故事不是很多故事的一种,而是彼此尾页的一场救赎。她走的那年他洗干净自己等她回来,只为能有资格站在她面前。她回来的那年他撑起勇气跪求她父亲,只为能够娶她为妻。他认定她,也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发自内心称赞他的戏好听。她认定他,也许是因为他用他的戏文用他的声音栓释了她最深的孤独。他是傻瓜,收养一些被遗弃的而根本无法负担的孩子们,不计后果。她是傻瓜,愿舍弃荣富贵华下嫁为他妻,甘之若素。我也是傻瓜,用无法言明的情感写下他看不见的文字,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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