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约3000多年前,在遥远的欧洲,在土耳其爱琴海地区,有一座平静安宁的城市,那有着舒适宜人的气候,秀美迷人的自然风景,还有古老庄严的城堡,那坚固的城墙和深不可测的护城河,日夜守护着小城,城内有高大的城堡庄严耸立,光洁的墙壁,哥特式的尖屋顶,幽深的大道通往王族的禁地。
在那片宁静的土地,苍穹蔚蓝,白云轻浮,有蜿蜒伸展着的翠绿的山峰,以及那漫山遍野生长的茂密的柑桔树和橄榄树。那里有一望无际的麦田,饱满的麦穗低垂,微风吹过,金黄色的麦浪便轻轻摆动,诱人的麦香在风中飘扬,飘进了耕者的心田。流转小城的是那涓细的小溪,动听的潺潺水声随之而来,红瓦白墙的农舍,零星散落,装点着清新宁谧的小城。
这样一座古老的城池,肥沃的土地孕育着一代又一代勤劳善良的人民,然而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似乎都会被轻易毁灭,就像那在阳光下夺目耀眼的彩色气泡,一不小心就成了幻影。
就像河流往往会在平静的表面背后,暗藏着波涛汹涌的巨变,只是一切往往来得太过迅猛,让人始料不及。在特洛伊王子帕里斯邂逅希腊斯巴达王麦尼劳斯的妻子海伦的一瞬间,宁谧与安定终将定格在过去,晚风中飘荡的平静钟声注定被刀光剑影下的厮杀声所湮灭,是否世间女子的绝美惊艳,总会让本应平淡安宁的历史骤然改变?
就在海伦被帕里斯带走之后,仇恨的心与侵略的欲望点燃了延续十年的纷飞战火,麦尼劳斯和他的兄弟开始讨伐特洛伊,长期的征战,固然消磨了最初的愤恨与恼怒,但始终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特洛伊的城池固然坚挺牢固,易守难攻,然而终被一出“木马计”摧毁,那一夜,特洛伊的士兵们本以为大获全胜,拖回了巨大的木马,举杯畅饮,欢唱高歌。谁会料到,那高大精致的战利品内,竟躲藏着蓄谋已久的宿敌,就在众人欢庆胜利之时,藏在木马中的士兵悄悄溜出,打开城门,放进埋伏在外的希腊军队,奥德修斯所献的计策,在全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完美无瑕地实行,一座富饶安定的城池终究化为一堆仅供缅怀的废墟。
特洛伊,或许只有在记忆之中,才能长久保存最初的瑰丽,谁都在渴求永恒,可究竟什么能永恒?或许唯有记忆,这朵永远不会败落的蔷薇,经过漫长岁月的腐蚀侵袭,它依旧不会褪去那最初的明艳鲜丽。
就像那恢弘壮丽的圆明园,只能在想象中才能完整重现,维纳斯的双臂,也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出现,还有短暂又绝美的昙花一现,夜空中一闪即逝的绚烂烟火,总之世间的种种美好的事物,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踏着匆匆离去的脚步,还未长久欣赏,就要在眼前消失。
或许不应该发出沉重的叹息,不应该留下惋惜,或许一切美好只有在心中才能长久保存。
还记得贤德美艳的才女班婕妤,最初得到汉武帝的喜爱,但是很快因绝丽轻盈的赵飞燕入宫后失去宠幸,最后冷清地度过了孤寂的晚年,而赵飞燕最终被逼自杀而死;多才多艺的梅妃江采苹,曾经被玄宗专宠,但娇媚丰满的杨贵妃出现后,她渐渐被冷落,最终过着凄清的生活,可怜杨贵妃那倾城倾国貌,纵博得三千宠爱在一身,但最后玄宗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仍旧选择将她抛弃,可见那凭借才华或美貌获得皇上宠爱的绝色女子,她们的爱情以及她们自己终将如夜空中绚丽夺目但却稍纵即逝的烟火,但却可以让人在记忆中感受最初的美好。
还有司马相如的变心,张生的薄幸,李甲、李益的负心等等,执手偕老的美好心愿以及海誓山盟的忠贞坚定,终如幻影,有时爱情就如昙花一现,瞬间幻灭。然而那曾经真挚执着的心以及那单纯洁净的情却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依旧熠熠闪光,那些简单纯粹,在记忆之中永存,任岁月匆匆流逝,回首相望依旧能够让人感动。
特洛伊,这个过了三千多年仍然让人充满幻想的小城,人们总会刻意忽略掉小城已变成废墟的现实,自动在脑海中浮现那想象中的它最初的完美景象,其实真正让它永恒的不是最初它有多么奇特宏伟,而是人们那颗向往纯净、渴望美好的心灵,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能够被人长久地铭记,似乎都出于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