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路上没有家

  • 文 / Adiks
  • 2015年04月30日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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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过一些地方,认识了一些人,看到了一些风景,也知道了一些故事,有时一个人,有时很多人。选择做飞机坐火车骑自行车徒步搭车,到过很多地方,想到更多的地方。

  我第一次自个儿出远门是在十七岁,去北京参加一个培训,大年初五就去,家里决定让我自己北上。,我把所有最新的衣服装进我的箱子,这和小时候父母带着去旅游不一样,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的了,开心又激动。到了北京,一切都很新奇,每天有人带我去西单,去后海,去看演出,去很多在我生活的小城不曾有过的地方,还有朋友带我去工体的夜店。那天晚上我穿着厚厚的运动裤站在角落里,喝一杯他帮我点的不知道名字的酒,那天我下意识的没有戴眼镜,昏暗和嘈杂的酒吧里,我看不太清,酒精还让我觉得有点儿晕眩,忽然就觉得有点害怕。从夜店出来很晚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有睡过,看到穿着短裙子的女孩在北京刺骨的寒风里打车,我看着,拉着朋友走到很远的路口去拦车,我不想和她们抢出租车,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回家的路上,路过建外soho,看着那片白色的闪耀建筑,我忽然才明白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是一个过客,我轻轻的说,还有更好的地方等我去呢。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兴致勃勃或者假装兴致勃勃的去了广州去了凤凰去了桂林,有的自己去,有的和同学一起去,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大家都问我,说好玩吗,我都会微笑着说,好玩的。但是我去了广州,我想凤凰会比广州好一点吧,在凤凰古城,我想,桂林山水才是甲天下吧。也许就是这样,到了一个地方,又想去下一个地方,似乎成了一种上瘾症,一段时间不去,就觉得难受,脚底板发痒。可我又不是一个合格的游客,几乎不拍照,到了目的地也并不爱按着指南去该去的地方,我总是漫无目的的走走,然后,就急不可耐的要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我总是不确定我到底想去哪儿,好像哪儿都想去,也好像哪儿也不是那么想去。我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去了,也就去了。所以我的旅行总不那么精彩,有趣的事情我也忘得很快,认识的某些人,我也没能和他们成为朋友。有些地方连去过哪里也已经模糊不堪了。

  还是记得一些事情,大学有次去北海,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我们去银滩游泳,涨潮的时候浪很大,他躲在一个浪头里,忽然就不见了。我四处找也看不到他,一会儿他从我身后冒出来,紧紧的抱住我,那天海里人很多,我却觉得夕阳下所有的声音都退的很远,那种安静的海水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不知道是不是幸福。在新疆玩的时候去买哈密瓜吃,惊奇的发现和平时吃到的味道根本不一样,真的是蜜糖一样甜,又香又多汁,每天几乎能吃掉半只瓜。又有次从川西徒步,走不动了就搭车,一路都很顺利,快到理塘的那天有藏民火拼,类似放鞭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开车的师傅加大油门冲过去,到一个加油站附近停下来,我和车上几个想去稻城摄影的大叔一起下车抽烟。忽然觉得腿软,一下就不想继续往前走了。但是那次在川西也有很好的回忆,去塔公寺的时候空无一人,忽然下起来漫天飞雪,说安宁觉得太矫情,但是那种震撼和深深的自我渺小感,让我折服。还有去大连,奢侈的自己订了一家特别好的酒店,一整片的落地窗打开一点,让海风卷起厚重的窗帘,我坐在那儿,想了很多事情,很有那么一点度假的味道。去年去云南,骑车把腿摔得很严重,躺在小客栈里动弹不得,不敢告诉家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那一刻,却只想回家。

  沉默的时候就会想到一些东西,不沉默的时候又会想到另一些东西。这些记忆,似乎成了一些头脑里的密码,偶尔被打开,偶尔又关闭。大部分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有动力也有能力马不停蹄,不停的想找到一个远方。仿佛在别处的时候,就没那么焦躁不堪,我也想我这是病了,得了一种叫做不安定的病,也可以说是作。犯病的时候就要跑走,跑去一个可以让我平静那么一会儿的地方,但是这又不能药到病除,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又想起来最近一次去北京,和大学同学喝的烂醉回家的路上,又经过建外soho,还是那样的楼宇,这次的我,已不再胆怯,甚至我也穿着短短的裙子,踩着高跟鞋。可我还是摇下窗户,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我在心里对它们说,看,我已经去了很多更好的地方。志得意满吗,并不,只觉得自己越发的残缺,不是那种怯生生的害怕,而是一种归属感的丧失。心里有个东西,似乎越来越少了。很多人都在旅途中得到了很多东西,而我,是的,而我却丢掉了更多。

  当时来厦门,也是因为旅行。厦门真的棒极了,有打算在这里生活。我喜欢厦门,超过去过的所有地方,我把这里当做是我的第二个家乡。厦门的海其实也是脏脏的,但是带着熟悉感,厦门的酒也不见得就那么好喝,可是就是一再的醉倒。厦门的人呢,对啊,厦门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很多话也许没有告诉别人,或者在其他地方,我不会说的话,都在厦门说过了。但厦门也还没有完全容纳我呢,我不会说闽南语,估计这辈子也学不会啦,我也太爱吃辣椒,这儿的辣椒也都不辣。出租车司机还是有时会坑我,我好多次从厦门高崎机场起飞,都在想也许不会回来了。后来,还是又疲惫的降落在这个地方。

  其实也还是又想去很多地方的,我喜欢大海,今年的计划想去塞班,找一家舒服的酒店,安心的住上一周,晒成一块黑炭,泡泡碧蓝的海水。我也喜欢云,也想去西藏,有很好的朋友在那里,也许看到喜马拉雅真的是很不错的一件事。还喜欢草原,喜欢骑马,看着马的眼睛是很温柔的一件事情呀,甚至想过以后要养两只大狗一只叫呼伦一只叫贝尔。还喜欢巴塞罗那,每天痛饮红酒,喝的晕乎乎的去听西班牙吉他,当然还是要小心小偷。看呀,这么多地方想去,可又没有要非去不可。大概是这样的,让我去我自然是开心的,可不去,也不会不开心吧。

  写到这里,想到我记忆里似乎是最美好的一次旅行了。在重庆有个地方叫仙女山,那会儿从市区坐四个小时的火车,再转一个小时的汽车就可以到达。风景并不是多么的惊为天人,所以也不是太为人所知。那会儿我才20岁,坐了几小时车一点也不觉得累,到了山脚找了个小木屋住下,放下包就跑去四处晃。天很快的黑了,兴奋的去山上看星星,一颗一颗,大的惨绝人寰。我惊奇的喊,这么大的星星,这么美的天。山上冷,我裹着租来的军大衣,瑟缩着,又兴奋着。哦,大概是因为那天,还有人牵着我的手,对我说我爱你吧。

  阿春说,也许我们辗转流浪,就是为了能有一天找到一个地方,能停下来。我说,是为了找到一个叫家的地方,家里,有满满的爱,让我们不怕出门,也不怕回家。

  文/蔡要要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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