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在枕边扭着脖子的我依然未能安定入眠,房屋与外界合为一体,漆黑一片,四下异常孤寂。
自懂事以来,我一直在内心发问:人为何降生?人为何而存在?人为何而生活?种种疑惑,在青涩的记忆里徘徊,挥之不去。
瞬间的沉沦,带来些许快感,但不免畏惧沉沦产生的后果。手掌中奋力攥住的笔,不停跑偏。半醒的躯体实在懒得调好。时间,乃是大部分人遗忘烦恼的不二选择,更是一个消磨忧愁的利器。对,是个利器。遗忘的程度主要自己把握,可我怕难以摆脱。昔日积累的四书五经,在此刻貌似空空如也,脑海无法搜寻。
现在的琐事,现在了结。今夜的遐想,今夜爆发。凌乱的桌上摆放着参差不齐的书本,不过我早已习惯。左手不受控制地将头拍了拍,拖着。幻想起儿时熟唱的歌谣,儿时的游戏,儿时的笑声,这些似乎不再记忆犹新,反而模糊。感觉离我很远,很远。岁月沧桑,它无情的脚步,掠走我仅剩余的激情,夸张的举动。现实中不难发现,少数选择荫蔽于闲适的仙居之人并不会察觉周围景观的多变。生疏的离乡情思在泛起层层涟漪的心扉牵念。
昂起头,使目光向窗外探去。今晚的夜,没人;今晚的夜,没月亮的垂怜;今晚的夜,没璀璨的星河。对于这样的情况,我略有失意。公路上的照明灯熄灭了,耳畔夹杂着微微的蟋蟀鸣叫。一句:“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到是与这无形的夜有惊人的相似。本是发光发亮的夜空,现这般凄凉,像是“灿烂中死去”的模样,顿时油然而生的悲伤涌上沉闷的心坎。高挂的明珠,你在何方?低垂的松林,你是否看见明珠的踪影?迷人的小陨星,不在了。
茫茫人海,独自一人只身穿梭在人群中。“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儿,我期盼与你相交,共赏天地浩荡,共饮玉露琼浆。忽略不计的话语,忽略多少?别人一概不知,只有我清楚,也只有我最了解。那个曾经在阳台上伫立痴望苍穹的少年,他也不在了。
黄河的滔滔气势,悬空的河床构成天然的雄壮风景。水夹泥沙,一同汇聚。犹如我的思绪,不清不明。毕竟都是大自然的造物者,为什么会有万里的差距?还是美的。蜿蜒曲折的长江,它的臂膀伸的非常辽阔,会伸到我触碰不到的地方。太阳那巨大的能量洒落大地,所有的生物都逃不过手掌心,欣然接受吧。上天的恩泽就这样强制,这样灵敏。
城市的喧嚷,城市的繁华,铺天盖地,数不胜数。几乎将我深埋。街道的夜晚,人们在热闹交谈。高塔耸起的楼层,居住着许多喜好优雅的人士,盘踞一地。在这里,大厦与人群可以实现互相对话,互相映衬,互相分享处事经验的丰厚硕果。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再也不用担心因找不到聊得来的至交,在家中整日愁眉苦脸。我生活在农村,这里四季鲜明气候温润,偶尔也有鸟儿啼叫,却腻烦了。看来两者皆不合我古板的选择。
有多少文人,有多少路人,迷恋夜色。那平凡的夜,渐渐成为关注的焦点,使不显眼的夜摇身一变突出。夜,同样有好有坏。除了夜以外的事物,何尝不是如此。
肩上披着的夹克衫已久,我坐着的板凳也累了。鼻子不经意打了个喷嚏,该是我重新入眠的时刻。请把这一夜留给昨日的我,自觉抹了我这一夜。
夜,等等,我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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